即便冷無心說得是認真的話,不是我小瞧我們家阿雲,就他那小樣我還用討好?他自己就忙不迭地撲上來了。
我們說完了這些話,本以為冷無心既然有打算認回我做冷家人,會說些體己話,不想到直接就將矛頭掉轉向了宋三。
“你——是魅公子的人?”冷無心冷冷地開口,我這才知道他方才早就將我當作了自家人,方才不過都是在逗我玩。他此時說話才是真正地注滿了威懾力,簡直是不怒自威。
宋三卻隻是不卑不亢地答了一句是,便沒有再言語。
冷無心似乎一點都沒有因為宋三的態度而有任何的不悅,反而不冷不熱地對我戲謔道,“依兒好本事,不想到連魅公子也對你情有獨鍾啊。”
他似乎是認可了我,連稱呼也變了。其實就算他這樣的人,也逃脫不了眾生普遍的喜好吧,誰不喜歡對那些做人真誠,對事合作的人。
“冷當家誤會了,依兒和魅公子隻是……”我見又有人誤會了,便想要解釋。
冷無心卻生生打斷了我,“行了,既然認祖歸宗了,還怎的喊我冷當家?就隨家裏人一樣,喊我道長吧。”
他倒真是奇怪了,你要是跟他不是自己人吧,套近乎地喊他冷當家他也不在乎。反倒是你同他同仇敵愾了,倒得喊他道長這麼個不倫不類的稱呼。你看他的打扮,哪有分毫道長的樣子。
臨走了,冷無心突然道,“有空去看看你娘,你爹故去的早,她很是孤單。”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幾乎沒有聲調,我卻為他這一句話愣了半晌。
若是旁人說出這樣體己的話,大約自然,但他這般說卻反倒顯得怪異。畢竟與他小坐的這一會功夫裏我雖能感受到他的無奈,但也確是把他當作了無情冷心之人。
冷無心似是被我盯得窘了,摸了摸鼻子側開頭道,“沒社麼事便走吧,我還有事。”明顯是心虛的態度。
“五哥,你要好好保重,多謝你幫我照看母親,我出現不過徒增她的思慮,還是算了吧。”我對冷無心道,這回沒有喊他道長或者當家什麼的。喊得冷無心當即石化在當場。
冷無心跟我平輩,在冷家排行老五,本是不能繼任當家人的身份的,但老當家看中的就是他的冷毅決絕,硬是將位子傳給了他。當時據說大半的元老都不服他,但是半年後個個以他馬首是瞻。所以我在此喚他一聲五哥。
冷無心很快又恢複了那種冷死人的氣勢,我當麵駁了他的邀請也沒有表現出不快,隻冷冷吐出兩個字,“不送。”
不是我不想去看冷母,我並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女人,而且我既然得了冷依兒的身子,自然也會將她的義務盡可能的承接下來。隻是若我現在去看冷母,隻怕會將危機也一並帶給她。
出了寒冰觀,我這才鬆了口氣,這就要往馬車裏鑽,“哈,三哥,沒想到此事竟這般順利。”
宋三不知在想什麼,隻勉強一笑,我們便趕了馬車回到了客棧。
月奴才醒來,披著發就要去取水梳洗,見了我已經衣著齊整地站在她麵前,不由大為驚歎,我卻沒有解釋什麼。她也隻當主子轉了性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