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隨公主看過幾場才子佳人的戲段,都是發生在後花園。如今才明白戲劇都是源於生活。我便是和連貞遊遍了南海的每個有花有草的地方;的確是和戲裏的橋段一樣。
這一來二去的,南海也不夠逛了,雖說我們遊園並不真看身邊的風景,但若是身邊的都是殘花敗柳的,說不出的荒涼,也忒煞風景。於是晚上便和連貞去凡間遊玩,這自是要瞞著天界的人,卻還是沒滿過天璣公主。
那日我在房中等著連貞來喚我同他一起去凡世,打開門卻是公主。她自顧走到桌前坐下和顏悅色,說道:“清羽,你和連貞神君是什麼關係?”她來時我就猜到她恐怕是知道了什麼,我本也沒準備刻意瞞著她,這幾千年來我在南海她對我一直都很好,我視她為恩人,卻不想今日她這樣直白的問我。
“清羽&8226;&8226;清羽”我終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可知他雖是天帝的外侄,卻一直很受天帝恩寵,這九州十海的女子多少想嫁給他?”
聽到這話,真是讓人難堪,原來是我身份配不上連貞,我行禮然後回答:“清羽自知身份低下,從沒敢做這種妄想,公主多慮了。”
公主歎了口氣,走上前來拉著我說道:“我從沒看不起你過,連貞自是身份高貴,但我一直當你是我妹妹,你與他若是真心,配他也配得上。可是你卻不知道,這九天上的婚事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連貞到現在還沒娶妻便是因為他與溫漾有婚約在身。你也知道,溫漾的身子一直都不好,所以才托到現在。”
我雖是知道浮黎族娶了許多羲和氏的女子,卻想不到這中還包括未來的連貞,心裏震了震,沒有說話。
“我隻不過怕你要是真的嫁給連貞,以後受人欺負。”
她雖說得含蓄,我卻也是明白公主的意思,嫁給連貞,恐怕這羲和氏中也是有人不高興,那怕是隻是個偏室,以羲和氏的勢力,我自是不會好過。
我從沒想過和連貞的未來,一直認為是我和他的事,當然是有我們做主,想來是我想得太簡單。
我呆立著,公主拍拍我的手,便走了。
我恍惚聽到有人叫了聲,連貞。我轉過頭向門看去,確是他,硬生生的扯了個笑臉。灰色的長袍.黑發束起,的確是溫文儒雅的謙謙君子。他走過來輕輕擁著我,半響才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清羽,你…怨我嗎?沒告訴你,我是有婚約的。”
我搖頭,抬著頭對視他的眼“你可喜歡她?”
他靠在我頭上:“我不願騙你,我曾喜歡她,就連這婚也是我求天帝賜的,可如今我卻是後悔了,我隻願同你在一起,清羽,你可願意和我在一起。”
羲和溫漾?是了,我想起了,那個由婢女扶著依依楊柳般,神情如冰霜般的冷淡,透著傲氣的女子。人間相傳的四大美人之首的西子大概便是這樣了,惹人憐惜卻不敢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