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羽詩轉身就走。
林頤澤一個箭步拉住她,官羽詩甩手:“放開。”
“不放,詩詩。你聽我解釋好不好?不要告訴陳叔叔,不然他會打死我的。”
陳叔叔?官羽詩心裏更加酸澀,原來他拉住自己,隻是怕自己出去告狀,連累他的名聲。
“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這話她隻是隨口一說,但林頤澤卻顯然當真了,臉色更加著急:“詩詩,下麵還有那麼多老師同學,你不要說出去……”
官羽詩不說話,兩人幾乎扭在一起,不知不覺就到了甲板的邊緣上,望著下麵黑沉沉的大海,官羽詩心裏發怵:“放手。”
“不放。”林頤澤語氣堅決,帶上一抹狠厲,“詩詩,你答應我不說出去,我就放開你。”
蘇裏恩走到他們身邊:“詩詩,求求你原諒我們,我和頤澤哥哥是真心相愛的,你就是強求,你們也不會幸福的。”
官羽詩急火攻心,抬起手掌打她,沒想到船身忽然一個搖晃,整個人毫無預兆掉了下去。
“林頤澤……”聲音驟然被風浪淹沒了。
“恩恩,怎麼辦?她掉下去了。”林頤澤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著急地看著蘇裏恩:“快,快去找人救詩詩。”
哪知蘇裏恩卻沒有行動。
林頤澤轉身就要走。
“等等。”蘇裏恩忽然攔住他,目光陰鶩,嘴角微微一笑:“她是自己掉下去的,又不是我們推她下去,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林頤澤不敢置信看著她:“那也得趕緊救人啊,快,不然詩詩就要沒命了。”他分明聽得到她的求救聲是那樣絕望,心裏一沉。
蘇裏恩嬌柔的身子慢慢靠在他身上,嗲聲說:“你救她上來,回頭她要是告訴了陳叔叔,你到國外保研的機會,可就沒有了。”
林頤澤心頭一震。
蘇裏恩趁機說道:“況且,陳叔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你辜負了詩詩,還不得跟你拚命。現在是什麼時代,戀愛自由的時代,可詩詩她呢?卻總以為你是她的所有物,一點自由都不給你,你要是救她上來,非但不感激你,還要害了你的前程。”
“可她……”林頤澤心裏不安,卻沒有那麼著急了。蘇裏恩在他胸膛畫著圓圈兒,聲音嬌媚:“我們就說,她在甲板上看風景,不小心掉下去了,或者,我們就當作完全沒發現她。”
說話時,嬌軀貼到他身上,互相摩擦著。輕輕攬住她的腰肢,似乎已經接受了她的建議。早已將官羽詩的死活拋到了九霄雲外。
翻湧的海裏,波浪洶湧,光線晦暗,官羽詩一邊喘著粗氣,一片拚命地滑動雙腿。嗓門早已喊啞了:“救命,快救我我……頤澤,恩恩,救我……”
聲音很快就被風浪聲淹沒了。而原本的遊輪,也漸行漸遠。
黑暗和冰冷包圍著她。一陣巨大的恐懼感襲來,她在水裏撲騰,惶恐不安。就算她會遊泳也支持不了多久,不到十幾分鍾,她的體力已經漸漸不支。
救命!
誰來救救我!
就在她渾身脫力,一臉絕望時,遠處終於有了光芒和輪船的汽笛聲,官羽詩陡然大喜,渾身忽然有了力氣,開始拚命的搖手呐喊,沙啞的聲音,不覺悅耳。
一輛燈光通明、裝潢精美的超級大遊輪,慢慢行駛了過來。在最頂層的鍍金甲板上,一個披著長袍的男人倚著欄杆,迎風站立,手裏搖晃著一杯紅酒,放在嘴裏輕輕一抿。
身後的保鏢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臉色一變:“族長,似乎有人落海了。”
落海?男子目光一動,沿著漫無邊際的航海線忘了過去,果然見到不遠處,一個人影在海水裏撲騰。他的視力極好,甚至能看到那人已經體力不支,快要沉進海裏了。
“族長,要不要救人?”保鏢見他無動於衷,心裏有些著急。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不救,似乎不好。
男子冷冷覷他一眼,紅唇微啟:“隨便你們。”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走出了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