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官羽詩才知道,莫明憂早已離開桑那坦丁堡。
一瞬的失落,很快就被一種竊喜取代了。莫明憂不在堡裏,那她豈不是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逃跑。
打定主意,她立即回到臥室收拾了幾件隨身物品。來到這裏後,衣食住行都是莫明憂在安排,屬於她的東西倒是沒幾件。她背上背包,打算裝作要出門溜出去。
這陣子她老實了很多,周圍的傭人對她漸漸不設防,加上莫明憂對她的“特別”照顧,以至於她背著包包,大搖大擺走出院子時,竟沒有人過來阻攔她。
手心已經捏了一把汗,她根據記憶中的印象,尋找大門的位置。桑那坦丁堡大得嚇人,越走越是著急,半個小時後,她還是沒能找到出口。不禁累的靠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下喘氣。
該死的,這個地方那麼大幹嘛,害得她現在根本就找不到出口,更別提出去了。
莫明鬱走到這裏時,看到的就是她筋疲力竭地靠在樹上,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大概是察覺到那探究的目光,官雨詩抬起頭來,正好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黑色瞳孔裏,一驚,差點跌倒在地上。
“怎麼那麼不小心。”他走了過去,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在心裏暗歎果然是個笨手笨腳的女人。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莫明鬱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忍住笑道:“該是我問你,你這個路癡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官羽詩戰戰兢兢地看著他,一向不善說謊的她,憋紅了臉,有種被人當場抓包的尷尬和羞愧。
“我就是隨便出來走走。”
“哦?”微微上挑的語氣,分明帶著懷疑。莫明鬱好笑地看著她,繼續編,接著編,如果臉色不要這麼紅,也許他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相信的。
見她結結巴巴一臉驚訝萬分,莫明鬱笑了笑,果然是他預料中的反應。輕輕彈了她的腦門:“我是有名字的,不要你你你的行不行?”
官雨詩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又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她果然不知道他的身份。
想到這裏,莫明鬱忽然起了捉弄她的心:“我叫莫鬱。”
“莫鬱?”她小聲交了一下,試探地看著他的表情。見他表情沒有不悅,不禁笑道:“直呼你名字真的沒有關係嗎?”桑那坦丁堡內的規矩好像蠻嚴格的,比如管家莫叔啊,還有莫明憂那個大魔頭啊,估計除了她叫名字,其他人都得稱呼族長吧?
“沒事,就叫莫鬱。”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柔和下來,他是故意謊報了名字,畢竟莫明鬱跟莫明憂實在太像,隨便一聽就能猜到他們是一家人。好在他跟大哥的容貌並不相似。
“那我就叫你莫鬱咯。”官雨詩咯咯笑起來,其實從他做麵條給她吃之後,她就不再覺得他可怕。更何況,在這裏撞到他,萬一他起疑了怎麼辦?
莫明鬱好笑地看著她的變化:“你怎麼臉紅了?”說完還惡作劇一樣的靠近了她。官雨詩一嚇,連忙後退幾步,揮揮手語無倫次:“大概是天氣的問題,這裏很熱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想請我到涼快的地方坐?”
好不容易就要成功的逃跑計劃就這樣被攔腰斬斷,官羽詩扼腕不已,但卻不敢露出一絲半點的跡象,勉強著笑容:”要不回去居住的小院吧?“
“好啊,正好領略一下桑那坦丁堡的風景。”
“你不是堡裏的人嗎?”
莫明鬱繼續睜眼說瞎話:“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職員,沒有族長的命令,是不敢隨便進入這些地方的。”
莫明鬱剛說出自己是個小職員後,就見官雨詩一臉的懷疑。她不傻,雖然在桑那坦丁堡內,傭人或者莫裏斯家族旗下的職員待遇都很不錯,但也找不出哪一個像他那樣擁有著獨立的住處,並且,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那種淩厲霸道的氣場,絕對不是騙人的。
他身上的那種氣勢雖然沒有莫明憂給她的那麼強烈,但也差不遠了。至少她認為,要麼是莫裏斯家族的一員,要麼是莫裏斯家族的貴客。兩者其一,絕對不可能僅是一名小職員。
不過,既然對方不說,她也沒有去拆穿。反正這裏是人家的地盤。
見她將信將疑,莫明鬱也知道瞞不了她,隻好說道:“其實我的身份也可以算是莫裏斯家族的遠方親戚,這次到這裏來,主要是受了族長的委托,送你去越家那邊的。”
話音剛落,就聽到她發出一聲驚呼,臉色變了變:“他讓你送我去?”
他點點頭。
“什麼時候?”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官雨詩在得知對方就是來送她去那個地方之後,終於收了原來輕鬆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