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羽詩拍了拍胸脯,一臉劫後餘悸的驚惶,待她站定後,身後兩雙手立即抽了回去。莫明憂雙手抱胸,對於越非塵敏捷的動作似乎感到很驚訝。
越非塵冷冷睨視了他一眼,就走到官羽詩身邊,查看著她是否受傷。官羽詩搖搖頭,頭垂得低低的,恨不得將整張臉都埋進地底下。
這時,一個長相甜美的少女,臉色紅撲撲地走上來,愧疚地說:“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小心撞到你了,真的很抱歉,你有沒有事?”
越非塵一看,這少女正是溫家二小姐溫茜雅,目光看向官羽詩,“真的沒事嗎?”
“沒事沒事,溫小姐你不用在意,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官羽詩也認得她,這個溫二小姐正是剛才瞪她瞪得最凶的,但她此時這麼誠心誠意地道歉,倒讓她不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吊梢眼角上挑,溫茜雅笑得極其虛偽,卻裝得很有誠意的樣子,“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真的不知該說什麼好。這樣吧,這串手鏈是我剛剛拍賣到手的,就送給你當賠禮好了。”
官羽詩剛想拒絕,溫茜雅就抓住她的手,死死地將她的手掌掰開,將項鏈塞進她的掌心裏。官羽詩隻覺得掌心一痛,那串手鏈的十字架正好狠狠地紮在掌心的嫩肉裏,頓時一股鑽心的疼,傳遍了四肢百骸。
她立即將手一甩,溫茜雅的手,被她毫不留情地甩開。
“官小姐,你這是?”溫茜雅似乎不敢相信的捂住了嘴巴,一雙大大的眼睛水霧氤氳,含在眼眶裏楚楚可憐,“我知道你生我的氣,我這不是要跟你賠罪麼?你怎麼還這樣對我?”
官羽詩表示,見過了無數不要臉的女人,到現在為止,還是總有人來刷新她的三觀。
這種不要臉的做作,以及恰到好處的演戲天份,她真是自歎弗如。
這樣一來,她終於可以肯定,剛剛被撞,一定是溫茜雅故意的。因為她眼底的厭惡和對自己的不屑,已經顯而易見。
果然,聽到溫茜雅這樣說,圍觀的人紛紛竊竊私語起來。她雖然是跟著越非塵來的,但剛才越非塵都說她隻是一個助理而已。就算越非塵身份再顯赫,一個助理難道也想爬到眾人頭上去?況且,在場的夫人小姐們,都很樂意見到官羽詩吃癟。
誰讓她一直都賴在越非塵身邊的,人家唐玫兒跟莫明憂,那是天作之合,門當戶對。她官羽詩算什麼東西,也敢妄想飛向枝頭變鳳凰!
一直圍觀的越非塵和莫明憂各自默不作聲,越非塵隻是看著官羽詩,並沒有插手她們之間的打算,他想看看,這個倔強又脾氣古怪的女人,究竟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可不認為她會乖乖咽下這口氣,當時在愛格亞斯堡,董海闊那個老色狼不過摸了她一把,就被她整的差點半身不遂。
溫茜雅的下場,未必能比董海闊好多少。
莫明憂看了越非塵一眼,忽然笑道:“你家小助理被人欺負了,你這個當主子的不出場擺平?”
“莫先生一向憐香惜玉,怎麼也不上去幫忙?”
“我就怕我上去了,某人會不領情而已。再說了,你這個當主子的都相信她,我要是貿貿然上去了,回頭你家小助理對我一見鍾情怎麼辦?”
越非塵冷冷瞥了他一眼,輕笑:“隻要你有那本事。”
這邊,兩個男人按兵不動,說出來的話卻是暗藏冷箭。
那邊,官羽詩看著一臉受到驚嚇的溫茜雅,忽然笑了起來,明媚的笑容,就像春日裏最燦爛的陽光,帶著一種天然的靡麗和快樂,透著一種千樹萬樹梨花開的爛漫。一時間,圍觀的男人眼睛都看直了,而女人們,眼裏閃著兩簇嫉妒的火苗,恨不得溫茜雅對她發難。
官羽詩彎腰將甩在地上的項鏈撿起來,然後微笑走向溫茜雅,臉上不但沒有半點怒氣,反而笑得很真誠。溫茜雅不禁往後退了兩步,“你,你想幹什麼?”
“溫小姐誤會了,我哪裏會對你做什麼。”官羽詩笑得很天真,“我剛剛隻是想跟溫小姐說,這麼貴重的賠禮,我實在不能收下。所以,這條項鏈,還是還給溫小姐。”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撈過她的手掌,將十字架那尖利的一頭向下,用力地塞在她的手裏。
溫茜雅頓時臉色一白,想甩開手,卻被官羽詩重重的握住,怎麼也掙脫不開。而官羽詩則是激動地握住她的手,語氣激動,“今天能在這裏遇到溫小姐也是一種緣分,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激動。為了我們之間的緣分,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幹一杯。”
說完,放開她的手,端來了一杯紅酒。溫茜雅忍住疼痛,狠狠剜了她一眼,氣頭上的她怎麼可能喝她倒的酒水,因此想也不想就將手甩出去,她的本意是想濺她一臉,誰知道官羽詩好像早就料到了她的動作一樣,不著痕跡地將酒杯往她身上潑去。
“啊——”溫茜雅尖叫起來,那杯紅酒好死不死的就潑在她的臉上,一張裝扮的如花似玉的臉蛋兒頓時妝都花了,酒水順著發絲低落下來,弄髒了一身鵝黃色的禮服。她當場就尖叫起來,惡狠狠地盯著官羽詩,咬牙切齒地瞪著她,“你敢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