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莫明憂失蹤後,官羽詩嚇得不輕,一時間難以反應過來。待精神回籠後,立即在自己的臥室裏展開地毯式搜索。就差沒把地磚掀起來了。結果還是沒有看到某人的蹤影。
難道,莫明憂卷入某種無法解釋的靈異事件中,離奇消失了?
她搖搖頭,又否定了這種可能。著急地六神無主,一想到人是在她的床底下消失的,官羽詩就覺得毛骨悚然,後背涼颼颼的,令人膽戰心寒。
想大聲叫他,又怕引起外麵老媽和陳叔的懷疑。
她該怎麼辦?
都怪那個混蛋莫明憂,早讓他離開不就什麼事都沒有嗎?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還是沒有見到莫明憂的身影。樓下,陳叔已經在叫她下去吃飯。拍了拍受驚的胸膛,她勉強離開了臥室,走下樓去。剛走了一半,就聽到下麵的客廳裏,傳來愉快的說話聲。陳叔爽朗的笑聲尤其明顯,另一個,聽起來似乎十分耳熟。
探出腦袋往下看去,正好見到客廳裏做著三人,其中兩個,自然是這家的主人,另外一個……
官羽詩眼睛瞪得雞蛋大。
莫明憂?她沒有看錯吧,莫明憂怎麼會坐在她家的客廳裏,還跟老媽和陳叔相談甚歡,一副多麼熟稔的樣子。
她嚇得從樓梯上摔下來,好在是剩下幾級階梯,摔下來又是腳著地,並沒有大礙,隻是渾身的肌肉痛得她齜牙咧嘴的,兩頭膝蓋又紅又疼。
原本坐在客廳裏談笑風生的莫明憂,立即衝刺過來扶起她,一張風華絕代的俊臉,帶著假惺惺的關懷笑容,“詩詩,你沒有摔傷吧?”
官羽詩顫抖著把他的手撥開,顫抖著嘴唇問:“莫明憂,你怎麼會在這裏?”
後者狡猾地丟給了她一個嘲諷的眼神,大大方方的說:“當然是從大門進來的。”
“你少顧左右而言他,我是問你怎麼會從我的——”後麵的床底下頓時消音,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驚呆了的老媽,頓時什麼話都說出來了。
“我從你的哪裏了?怎麼不說了?”莫明憂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一臉十分欠扁的臉,還可疑的抽了兩下。
官羽詩忍住想要揍死他的衝動,笑得勉強,“你不說不來我家,現在怎麼又回來了?”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惡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頭無措看著向雲惜和陳路東,吞吞吐吐的,“媽,我——”
“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有朋友來的話,當然要請到家裏來坐,怎麼還可以這麼失禮。”向雲惜稍稍責備了自家女兒一眼,然後客氣地對莫明憂說道:“莫先生不要客氣,就把這裏當作自己的家就行。詩詩這個孩子有時候就是調皮了一點,其實對朋友都是很仗義熱情的。”
“伯母不用客氣,我當然知道詩詩,是個相當熱情仗義的朋友。”莫明憂笑得像隻狐狸精,還得意洋洋得瞥了她一眼,好像在跟她示威一樣。
官羽詩咬牙切齒,迫於老媽的威嚴,不敢當眾跟他叫板。心裏卻是冷哼,還真是個不要臉的混蛋,剛開始是誰嫌棄自家還沒有某人的衛生間大的,現在居然裝得一副好像多麼喜歡這裏的樣子,簡直就是虛偽。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無恥、惡毒、可惡、狡猾又不要臉的混蛋?
陳路東也走過來,目光在官羽詩和莫明憂兩人身上掃了一眼,眸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對兩人說道:“好了,午飯時間到了,莫先生,今天中午就在寒舍吃點吧,粗茶淡飯的,還請你不要介意。”
目光銳利如他,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莫明憂身份不凡,隻是,他暫且還不清楚詩詩究竟是怎麼跟這種人物招惹在一起,隻好熱情招呼著。心裏卻暗忖:看來得找個時間,好好詢問詩詩這段日子在外麵都發生了什麼事。
以他這麼多年的教書生涯,見過的人形形色色不知多少,一眼就可以看出那人的心思。但莫明憂這麼外表俊秀的年輕人,卻讓他看不透,每當兩人目光對視時,反而自己更像是被看透了一樣。
這種認知,讓老老實實教了一輩子書的陳路東,都感到驚嚇。
“伯父不用客氣,既然如此,那我午飯我就在這裏叨擾了。”
官羽詩故意裝著一副很驚訝的樣子:“咦?你不是從來都不吃普通的粗茶淡飯的麼?我記得,你非山珍海味不吃的?”
一旁的向雲惜臉色一頓,看向了莫明憂,“是嗎?”
“當然——不是。”莫明憂忽略掉她笑得幸災樂禍的嘴臉,擺出一副更加虛偽的麵目,三言兩語就得到了向雲惜的信任,“那些粗茶淡飯,怎麼能跟伯父伯母做的飯相比!之前我就常常聽詩詩說,伯母做的菜味道堪稱一絕,老早就想嚐嚐了,今天有這種機會,名優當然不勝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