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你回來了!”
一聽到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官羽詩兩腿一抖,十分僵硬地轉過頭來,再也顧不上跟莫明憂瞎扯,一臉做賊心虛的表情,愕然地望著從大門裏麵走出來的越非塵。
“我,我……”我了幾聲,她也沒想到怎麼組織語言,災難來臨得太快,而某個罪魁禍首還在車裏待著。讓越非塵撞見自己跟莫明憂這個死對頭一起回來,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死定了。
越非塵走過來,墨綠色的眸子停留在她身上一瞬,又轉到豪車上,“這車子裏麵的客人,是你的朋友?”
“不,不是。”她皺眉想了一會兒,正想隨便找個借口糊弄過去,反正莫明憂就在車裏,從外麵看不到裏麵的情景,隻好不露麵,沒準還能忽悠過去。
但就在這時,車門打開,莫明憂穿著一身騷包的銀灰色燕尾服,拽得跟個二百五一樣的,大喇喇下了車,還很得意地朝越非塵打了聲招呼:“越先生,別來無恙?”
越非塵顯然沒沒有想過坐在車裏的人,居然會是莫明憂。臉色出現一瞬的意外,很快就恢複了。輕輕一笑,態度不算友好,也不顯得冷漠,“原來是莫先生,不知道莫先生怎麼會突然跟詩詩一起回來?”
說完,目光有意無意掃了官羽詩一眼。
她真的好想去死啊!
這個該死的莫明憂,真是三天不惹事,他就渾身皮癢癢。明知道跟自己之間的關係不大純潔,居然還敢大搖大擺走出來。這下要讓她怎麼跟越非塵解釋?
鬱悶,好鬱悶!
她正琢磨著要怎麼解釋才比較合適。莫明憂已經走到她身邊,還很熟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很親密的樣子,“我也沒想到會在街上碰到詩詩,想起詩詩是越先生的助理,所以就擅作主張請詩詩去吃了一頓飯。”
官羽詩小小惡心了下,這詩詩二字,從他嘴裏叫出來怎麼就那麼驚悚。
眼前的情勢,絕對是前有狼後有虎。越非塵眼睛在他們身上看了一會兒,在與她目光相接時,微微透出點不悅。官羽詩看了,心裏表示很委屈,她又不是主動找上莫明憂的,分明就是這牛皮糖死纏著自己不放。
而且,她現在更害怕的是,萬一莫明憂這嘴賤的在越非塵麵前說漏了什麼,自己豈不是真的要完蛋了。
雖然來得突然,但莫家畢竟也是貴客,莫明憂這位族長親臨愛格亞斯堡,還是讓越家上上下下小小吃了一驚。識相的傭人們連忙準備高級廂房,為了款待這位貴客,一群傭人忙到半夜三更,方才入睡。
最苦逼的,還是官羽詩。
她不僅要承受來自越非塵疑惑地目光,還有時不時被莫明憂調戲幾把,而她又不好當著眾人的麵給莫明憂甩臉子。但兩人不經意的表情交流,還是全部落在了越非塵眼底。墨綠眸子,更加陰沉了幾分。
“天色也晚了,莫先生不如先去休息,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說。”
官羽詩感激地看了越非塵一眼,還是他比較仗義,這都淩晨一點多了,還要待在這裏聽著莫明憂碎碎念,簡直就是想死人的節奏啊。
放下精致的陶瓷茶杯,莫明憂不動聲色打量了他們兩人一眼,右手放在嘴邊打了一個嗬欠,“這麼說,好像是有點困了。”
困了就趕緊滾!
“詩詩,客房在哪裏,你送我過去。”好像聽到了她的腹誹一樣,莫明憂猛地朝她看去,正好將她煩惱的神色看在眼裏。不禁笑得像隻狡猾的狐狸精一樣。
“莫先生,還是讓管家陪你去。”
“不行!我不認識什麼管家,這偌大的越家,我也就認識你跟詩詩。你是一族之長,我總不能叫你給我帶路。剩下的,就隻能拜托詩詩了。”
說來說去,就是賴定她了。
官羽詩歎了口氣,站起來,“族長,我送莫先生到客房休息吧。”
越非塵沉吟片刻,點點頭,“送完了,早點回來休息。”
“嗯。”
一旁的莫明憂,臉色出現一瞬的不屑和嘲諷,然後又陰沉了片刻,方才笑嘻嘻站起來,吊兒郎當地說:“走吧,明天再陪你好好聊聊。”
“慢走。”越非塵麵無表情。
出了客廳,官羽詩已經感到後背全都是汗水,這拔涼拔涼的秋天,居然能把她嚇出一身冷汗來。說來說去都怪身後地這個混蛋。
“你——”
“笨女人——”
兩人一對眼,居然異口同聲。
官羽詩鬱悶了下,壓低聲音:“你先說。”
“看不出來,你在越家的地位還蠻高的。就現在這待遇,偷點東西不容易?老實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嗯?”
官羽詩肩膀一抖,打死也不承認,“你小聲點說,我什麼時候地位高了,地位高的話早就把你甩門外了,還用得著低聲下氣帶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