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官羽詩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
越非塵在她床邊坐下來,伸手將官羽詩抱在懷裏,手下得動作怕扯到她的傷口,所以放得很輕。柔聲安慰道:“沒事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養病,工作的事情不用怕,如果你在這裏呆著不舒服,我可以被你辦轉院的手續。”
光線被遮擋,官羽詩隱在陰暗處裏,有點兒表情不明。
從越非塵的角度,隻覺得她的臉色太過蒼白,幾近病態。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修長幹淨,指節蜷縮,緊緊握住了官羽詩的手,“別想那麼多,你也不希望我操心是不是?”
官羽詩抿了抿嘴角,突然眼眶一濕,想了想終於問道:“你,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突然離開嗎?”
她的不告而別,她的心事重重,他明明都看出來了,卻什麼都沒說。
越非塵深深望了她一眼,唇角彎起柔和的弧度:“你想告訴我就說,不想告訴我,我也不會問。隻是我希望,以後,你想走的時候要告訴我一聲,不要再像這次無聲無息地就離開了,我,還有大家都在擔心你。”
官羽詩抬眸:“你也擔心?”
長臂一伸,越非塵將病床上的官羽詩撈起來攥緊在懷裏,“對!我也擔心,非常非常地擔心,一想到你有可能遇上麻煩,我就擔心得寢食難安。”
官羽詩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一張蒼白的小臉也在這時染上了淡淡的粉紅,羞澀地低下頭,轉而又抬起頭來,眼睛閃閃地望著他,“那如果,我曾經做過欺騙你的事,但是完全完全沒有傷害過你,你會原諒我嗎?“
這才是她最大的心結。
沒錯,奉命進入越家,她的確是抱著目的的,但從始至終,她從未想過要去傷害他。哪怕最後得到的東西,也不是她親自動身去偷的。說起來,她的確是從未付諸過行動,隻不過,光是有那個想法,她就難以原諒自己了。
越非塵狹長的雙眸微眯,手上的力度家中,卻絕對不會傷害她,俯首覆住了她的唇瓣,霸道地撬開她的貝齒,深深地吻了起來。
官羽詩本就重傷未愈,這一刻又被他吻住了嘴唇,一開始還能承受得了,片刻後,劇烈的喘息聲,便從兩人纏綿在一起的唇間傳來。
越非塵緊緊抵住官羽詩的額頭,“如果你答應我一直讓我這麼欺負,我就原諒你。”
噗!
這是堂堂一位族長該說的話嗎?
官羽詩簡直欲哭不能了,對於越非塵,她是越來越能夠感受到他胸腔炙熱的情感。也許是覺得太過虛幻,她一直都不敢相信,但此刻,活生生,還帶著灼人的溫度,低沉磁性的嗓音尚且縈繞在耳際,無不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嚶嚀了一聲,她輕輕推開他,無語道:“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貧嘴?”
“不要動,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先趕緊躺下……”越非塵出聲時,已經扶著官羽詩躺了下來。
剛才親吻的時候怎麼沒想起人家還傷著!
說起傷口,官羽詩隱隱覺得胸前的傷又在隱隱作痛,曾經以為是夢中的一幕又從腦海裏跳出來,她忍不住問道:“非塵,你是從哪裏找到我的?”
“對了,這件事還沒跟你說過,你掉下懸崖之後,正好下麵是一條小河流,我的屬下找到你的時候,你靠在岸邊,大概時因為從水裏遊到岸邊身疲力竭的關係,所以暈了過去。情急之下,他們把你送到醫院,我才匆忙趕到”說起那天的事,越非塵如今還是心有餘悸。
“靠在岸邊……”官羽詩低聲呢喃了一聲,目光怔怔,那夢裏在水中看到的那抹妖豔的紅色影子,難道真的是在做夢?
還有當時迷迷糊糊被人拽上岸邊的記憶,嘴唇的觸感,以及,她隱隱記得,好像有人事先給自己胸前的傷口做了處理……
都是夢嗎?
真是討厭的夢!
因為工作的原因,越非塵不會再Z國呆太長的時間,在傷勢基本不會反複之後,官羽詩就打定主意要轉移醫院了。畢竟現在這個情況,越非塵一定不會拋下她一個人離開,而她,暫時也不可能一個人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這天,她往家裏打了個電話,自從向雲惜和陳路東結婚之後,也許是因為官羽詩囑托,夫妻兩人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外出旅遊,美名其曰蜜月度假。官羽詩是巴不得他們有多遠去多遠,所以還給介紹去了南方沿海城市。
所以,向雲惜和陳路東目前不在京城,官羽詩也鬆了口氣,不然被他們發現自己折騰成這樣,還不知道有多難過。
例行的問好和報平安之後,本來還猶豫著要不要將找到爺爺的事說出去,但仔細一想,如果說自己將上官家的事說出來,向雲惜一定會迫不及待趕回來。想了想,最終她還是沒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