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垂死掙紮的狡辯……莫明憂甚至連翻白眼的功夫豆省了,直接丟給她一個無可救藥的眼神讓她自己體會去。
“這件事,你信與不信都是你的事。”他站起來,百無聊賴地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語氣寒冷:“你想回到越家也可以,我不阻止你去送死,不過,若是敢扯上莫裏斯家族,我不會輕易放過你。”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不會再去追究她,更不會借此救命的恩情威脅她。換句話說,莫明憂已經深刻了解到這個女人有多麼愚蠢,將希望寄托在她身上,還不如寄托在一隻豬身上。
能夠恢複人身自由,官羽詩應該歡呼鼓舞的,但這一刻,濃濃的失落卻掩蓋了原本的喜悅。
三天後,越非塵便帶著官羽詩,坐上了越家的專機飛往遠在海外的愛格亞斯堡。因為官羽詩還受傷未愈的關係,所以是被抬著上了飛機,之後就已經躺著休息,中途還迷迷糊糊睡了一覺,等醒過來時,她已經躺在了愛格亞斯堡主堡上屬於她的房間裏。
清雅暖和的房間裏,周圍隨處可見熟悉的景物,每一個角落都有她曾經努力裝飾的勞動成果。她提溜著眼睛轉了兩圈,這才反應過來。想起之前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抱著自己上來,再加上身上還殘留著一股淡淡的青草清香稀氣息,不用說,必是越非塵抱著她進來的。
雖然在這個地方住了僅僅半年的時間,但官羽詩卻覺得這裏溫馨得就像家裏一樣,回到這裏後,情緒明顯要快樂了許多,就連乏味的養病時間,都不再那麼枯燥痛苦。
大海是為了怕她養病期間太過無聊,越非塵每天都早早結束工作行程趕回來,有時候是陪她說說話,有時候則是帶著辦公的工具在她床邊工作。之前在醫院裏,莫明憂說的那番話,官羽詩雖然沒有放在心上,但每每見到越非塵,還是忍不住想起莫明憂的話,心裏微微堵塞。
晚上,越非塵依舊在晚餐前回來,用餐後帶著她去聽一個世界著名的交響樂演奏。
官羽詩還從來沒有到過應月婷欣賞過這種十分正規古典的音樂演奏,聽越非塵提起的時候還有幾分趣味,但想到自己現在連生活都不能自理,想了想正打算說留到下次。誰知道越非塵一下子就將她攔腰抱起,雙手穿過她的腰肢,輕輕鬆鬆就將她抱上了車子。
兩人是提前到達音樂廳的,也幸虧提前到達了,不然被他們看到越非塵抱著自己走進去找座位,還不知道得圍觀成什麼樣子。一路上官羽詩已經拒絕了無數次,無奈越非塵就是怎麼都不肯聽她的主意,抱著她完全無視了周圍人詭異驚詫各種見鬼的目光。總的就是你們看你們的,我抱我的。
害得官羽詩反而鬧了個大紅臉。
到了演奏會開始後,官羽詩聽著舞台上麵嗡嗡呀呀的演奏聲音,各種各樣的樂器輪番上陣,有本土的,也有外來的歐洲樂器,她甚至還看到了二胡的影子。但總的來說,她對這些樂器大部分都不懂,聽了老半天不知所以。
熬了半場會後,官羽詩終於忍不住眼皮子的打架,疲倦打了幾個嗬欠之後,抱著胳膊,靠著身後的座椅半眯起眼睛,不覺的就睡著了。
一曲曲在別人聽來悠揚悅耳的演奏,在她這裏則是變成了搖籃曲。
過了不久,耳邊傳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將混混沉睡的她驚醒了過來。而這時,越非塵也正好輕輕推了她的肩膀一把,擔心道:“詩詩,詩詩,醒醒!”
官羽詩緩緩睜開惺忪的眼皮,除了看到越非塵有些無奈的深沉目光,也看到了越非塵身邊一位打扮得極其高貴的女士那鄙夷的眼神,好像在嘲諷她聽這種古典音樂演奏居然能睡著了,真是丟人外加暴殄天物。
官羽詩後知後覺捎了捎頭發,愧疚道:“對不起。”
越非塵倒沒有責怪她的意思,“你不喜歡聽?”
“也不是不喜歡,可能是這種古典樂曲實在太悠揚了,一不小心就睡著了。”官羽詩不得不曝出自己的短處:“而且,其實我對交響樂一無所知,所以聽起來很無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算了,不喜歡就不喜歡,接下來時間還早,你想去哪裏?”越非塵看了下手表,不但沒有半點責備看不起的意思,反而更加體貼她。官羽詩暗暗後悔自己怎麼可以懷疑到他身上,見越非塵這般,愈發覺得是自己理虧。
“我挺好的,你不用擔心。可能就是累了吧,要不你送我回去?”其實現在真的不晚了,換做以前這個點她都已經在家裏休息了,但越非塵他們世界終究不同,每天不是飯局就是應酬,不是宴會就是酒會,行情還算豐富,那點交通不便利的理由,也能暫時忍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