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裏,向雲惜和陳路東見到她一個人回來,也沒有多說什麼,更沒有詢問她這一天都去幹了什麼。官羽詩並沒有告訴他們明天就要去見爺爺的事情。說了幾句話後就回到房間休息。
一夜無話。
翌日,官羽詩又早早離開家裏。臨走前,向雲惜對她似乎欲言又止,官羽詩正懷疑她是不是知道自己的打算時,向雲惜卻又什麼話都不問了。
直到她的身影漸行漸遠時,陳路東過來牽住她,眼中同樣閃過擔憂:“剛才你做得對,感情的事,就讓孩子自己解決。|
向雲惜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無擔憂地說:“花是這麼說,可我總覺得這個孩子瞞了什麼,你沒瞧見,昨晚上她回來之後臉色就不好,直到今天,連我都看出來她不對勁。明明才過了一天,你說怎麼會變化這麼大呢?”
這個問題,陳路東暫時也沒辦法回答她,隻能安慰著愛妻:“要不,等孩子回來後我找她問一下?”
“算了,你說得對,若是感情的事,既然她選擇瞞著我們,不如就交給她自己去處理吧。”
官羽詩並不知道自己的心境完全瞞不過最親近的家人,離開家裏後,她直奔跟越非塵越好的地方,到了那裏後果然見到越非塵已經坐在車子裏,她打了聲招呼坐上車。越非塵看了她被北風刮得淩亂的長發,情不自禁抬手,將掉落在她柔澤長發上的枯葉撿起來。官羽詩先是一愣,然後很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整理儀表。
“跑得這麼急,你很緊張?”
“有點吧,我很多年沒見過爺爺,已經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官羽詩回應他,若有所思道:“不過,我知道在小時候,他常常悄悄溜過來看我。”
越非塵點點頭,“他肯定很喜歡你這個乖巧又溫柔的小孫女。”
“當時還那麼小,哪看得出來乖巧溫柔,也許我小時候很調皮呢。”
兩人笑了笑都沒有再說話。過了一會,官羽詩發現汽車行駛的方向拐向另外一條道路時,疑惑道:“我記得這條路下去,是市中心醫院吧?”
“情況有變,上官老先生昨晚上心髒病複雜,現如今在醫院裏休養,我直接帶你到醫院去見他吧。”
官羽詩心裏一顫,驚道:“我爺爺他沒事吧?”
“已經急救過來,現如今應該需要靜養所以才留在醫院裏。”越非塵看了眼窗外的景色,語氣平靜道:“還有一件事我必須通知你,因為上官老先生心髒住院的關係,所以前陣子被撤下來的上官致已經回到公司主持大局。現如今,老先生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將公司的大小重新交到上官致手中。”
官羽詩沉吟半晌,說:“這麼一來,要跟越氏合作的,豈不就是上官致?”
“這是老先生的主意,不過上官致那邊,也難免要去走一遭。”對她說這些話,越非塵的意思是想讓她先做好心理準備。
上一次被上官致軟禁在郊區別墅裏,並且還聽到了那番話,官羽詩對這位血緣上的親叔叔壓根是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換做是誰一見麵就碰上個專業坑侄女的叔叔,誰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一路上無聊的時間在她煩惱中,不知不覺度過了。直至到了醫院,她還無法解決對於上官致的態度問題。越非塵擔憂她,又再三問了幾次,官羽詩總算平靜下來,衝他點點頭。
七拐八拐地在醫院繞了一圈,終於來到一層相對幽靜的VIP病房,在來到病房門口時,官羽詩反而停下腳步,臉上糾結了半晌,遲遲沒有去推開那扇門。
越非塵好笑地看著她這副別扭的模樣,食指彈了她的腦門一記,不等官羽詩反應過來已經率先敲門。直到裏麵傳來一道溫柔的女性聲音後,他才推門進去,官羽詩隻好跟在他後麵。
“上官老先生,別來無恙?”越非塵朝上官賀問候之後,衣冠楚楚、器宇軒昂的他,很快就引起了病房所有人的注視。
“咳咳,越先生,請坐請坐。”白色的病床上,一位雙鬢斑白,臉上皺紋如刀刻的垂暮老人,緩緩從床上坐起來,一雙看似渾濁卻泛著精光的老眼,在見到越非塵的一刹那異常明亮,穿過他筆直挺拔的身軀,直直看向了站在越非塵身後的官羽詩。
目光一下子就定在她身上。
“孩子,過來!”他坐在床上揮揮手,挪動身體似乎還想下床來,卻被床邊的一名打扮端莊秀麗的美婦按住了。而就在他的目光看過來時,官羽詩就已經忍不住眼眶發燙,三兩步衝到床邊,咬得嘴唇發白忍住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