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雨詩風一般衝上去,伏在架子旁邊,撲在向雲惜和陳路東身邊,想要把兩人搖醒,又怕自己動作太大傷到他們。隻好看向了那幾個莫明憂的屬下,“我媽和陳叔怎麼了?”
莫明憂看了他們一眼,那為首的平頭男子心領神會,立即對官雨詩解疑:“他們隻是暈過去而已,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男方身上傷勢較重,必須馬上送到醫院治療。”
聽到沒有生命危險,她一顆懸著的心總算平靜下來。正要站起來讓路,身體卻驟然失去了力量般,還沒站起來就搖搖欲墜似要倒下。一隻手從背後將她攔腰打橫抱起來。莫明憂看向他們,淡淡地命令道:“先送去醫院。”
“是。”
官雨詩羞赧不已,掙紮了幾下想從他的懷抱裏下來,莫明憂反而抱得更緊,根本就不讓她有掙脫開的機會。作了一番努力無果,她隻好靜下來,乖乖地任他抱著。烏黑如綢緞的長發披散在他的胳膊上,頓顯出一種無法言喻的旖旎和繾綣。
淡雅的香氣彌漫在鼻翼,她努力壓抑住心弦的波動,衝莫明憂喊道:“快走吧,我們也去醫院。”
莫明憂看了看外麵已經大亮的天色,眉頭微微一蹙,似乎想到十分不愉快的事情,臉上驟然冷淡下來。察覺到他的異常,官雨詩不禁有些惴惴,“如果你沒時間去,我自己一個人打車去就行了。”
“現在恐怕不是去醫院的時候了。”莫明憂斜睨著她,目光帶著幾分探究:“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我當然記得。”官雨詩恨恨翻了個白眼,嘴巴嘟得鼓鼓的,似乎早就憋了一肚子氣:“還不是你幹的好事。莫明憂,你說你放著好好地家業不做,偏偏插手上官家的內務幹什麼?別跟我說你是看中了上官家族的產業,我看那些在你眼裏根本就不算什麼。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沒料到她居然那麼敏感,他微微一頓,臉上又掛起那漫不經心的戲謔笑容,看得官雨詩渾身不對勁,頓時無力擺手:“算了算了,你不想說就別說。”反正又沒有必須向她報告的的要求。
“我剛才還想說來著……”他白了她一眼。
“真的?”
“插手上官家產業的原因,自然是因為我太無聊。”
算了,她真的後悔問他這個問題了。
回去的路上有一段路搭不到車子,而莫明憂也沒有叫車過來的意思,就這樣抱著她走在街道上。漸漸地到了人煙的地方。清晨的街道上,兩旁店鋪已經開張,不少早餐鋪子,乳白色的炊煙嫋嫋,伴隨著清粥小菜麵點豆漿的香氣,在這寒冬裏,倒顯得別有一番特色。
她給爺爺發了個消息,把陳路東夫妻住院的事情告訴他,其實在回程的路上,她已經發現天上飛過的幾架直升飛機,看樣子應該就是爺爺派來尋找的人,隻不過他們的消息終歸沒有莫明憂的靈通,等他們找到這個地方後,人都已經被他們救走了。
想到這裏,官雨詩微赧地看向專心致誌趕路的莫明憂,低聲說了聲:“這次的事謝謝你。”
“不用謝我,這一次我也不虧,畢竟是你換來的。”他擠了擠眼睛,意有所指地道。
官雨詩被他囧的說不出話來,看著前麵遙遙無期的路,心思全都跑到醫院去了。忍不住嫌棄他的速度:“能不能快點,我想馬上趕到醫院。”
“不去公司?”
官雨詩認真想了想,“不去。”
莫明憂似笑非笑,似乎對她這個答案並不意外。
想到她因為父母的失蹤半夜跑到這裏來,現在雖然找到人了,但還是不能放下心來。莫明憂也沒有繼續拖延時間,打了個電話出去,不多時一輛黑色路虎飛馳電掣地停在麵前,莫明憂抱著她坐到後座上,報了個地址給司機。
官雨詩見他將上麵的窗口拉下來,這樣就隔絕了前後座的視線和聲音。終於推了他一把,從他身上掙脫開,自己找了個舒服位置坐下。本來從郊區到市中心至少要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莫明憂不知道跟司機說了什麼,結果不到一個小時就衝到了市中心醫院。
一下車,官雨詩就火急火燎往醫院裏麵衝進去,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剛才因為跟莫明憂在一起,所以自然而然就少了幾分擔憂,總覺得有他在,事情不會壞到不可挽救的地步。但一旦跟他分開,她才真正覺得後怕。
病房裏,陳路東和向雲惜各自占據了一張病床,幾個護士在裏麵忙碌,在陳路東床邊,一位白大褂的醫生正在專心診脈,臉色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