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雨詩被他的陰狠哆嗦了下。
大概是察覺到自己的冷酷嚇到她,莫明鬱很快又變幻會平靜的神情,但官雨詩知道,那隻不過是表象而已。莫家二少爺,那是何等身份的人,被人害到這種地步,甚至麵臨著殘廢的危機,怎麼可能不怨恨?
他說的報複,便是真的報複。而莫明憂的手段,她還是略知一二的。
莫明鬱將輪椅滑到壁畫前,看著麵前的畫作說:“手術的事你不用擔心,明天我就派人送你去茵夏莊園,我大哥應該在那裏。這種時候,我想他需要你。”
官雨詩知道他所說的這種時候是什麼意思。
“那你呢?”她對他仍舊不放心,“我還是留下來陪你幾天。”
他轉過來,“明天就要回到病床上了,我也不能陪你到處走。呆在醫院裏有多無聊,我可不想讓你呆在那種鬼地方。“
知道他的好意,官雨詩終於沒有拒絕。
在桑拿坦丁堡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莫明鬱就派人過來送她去茵夏莊園。在看到他派來的人後,官雨詩沉悶的心情,終於難掩興奮。
“杏子,你怎麼來了?”她連忙奔出臥室,對著杏子展開大大的熊抱。
澤田杏眉目帶笑,腦後勺的馬尾辮輕快又活潑,與官雨詩激動抱在一起,“詩詩,恭喜你太恭喜你了,獲獎的視頻我全部都看了,真為你感到高興。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獲得 冠軍,一定是最棒的那個。”
“好啦,謝謝你的誇讚。你快跟我說說,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澤田杏朝身後怒了努嘴,莫明鬱正好從門外進來,官雨詩恍然大悟,“明鬱,是你讓杏子來的?”
“差不多吧。”莫明鬱表情淡淡。
“什麼差不多,把我安排過來的,好像不是二少爺你吧?”澤田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地說:“有些無恥的人還是那麼喜歡邀功。詩詩你可千萬別聽他說的,其實是族長大人叫我過來的。而且就在你還在米蘭比賽的時候,族長大人就已經將我安排過來,說是你一個人呆在堡裏太無聊,讓我回來陪你說說話解解悶。”
官雨詩狐疑地看著他們兩人,“你們……怎麼感覺好像不大對勁。”
澤田杏對莫明鬱的態度還是讓她驚訝,言語間雖然不敬,但卻有一股十分熟稔的氣息,不像她稱呼莫明憂總是一口一句族長大人,看得出來她對莫明憂很是敬畏,但唯獨對莫明鬱,卻透著不一樣的熟稔和隨意。
“有什麼不一樣的?”澤田杏臉色有些不自在,餘光瞥了莫明鬱一眼,嘴巴鼓鼓的:“好了,別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了,詩詩,走,我帶你去出去逛逛,我也很久沒有回來了。”
聽到是莫明憂讓她回來的,官雨詩心裏不由幾分感動,自從知道澤田杏就是莫明憂安插在越氏集團的人後,她一直很擔心澤田杏的安全。畢竟商業間諜如果被發現的話,輕則身敗名裂,重則牢獄之災,她和杏子情同姐妹,怎麼可能看著她去冒險?
而他,顯然是早就發現了她的這份擔憂,所以才在不知不覺中就安排好了一切。
就在澤田杏鼓動官雨詩出去逛街瘋玩時,一直在後麵聽她們兩人聊天的莫明鬱,終於上前來,目光落在澤田杏身上,麵無表情地說:“我讓你過來,可不是讓你帶著她出去瘋玩的。”
“是族長大人讓我來的,又不是你。”澤田杏根本就不買他的帳,噘嘴反駁他。
“我大哥現在應該在米根達州,我讓你過來,是想讓你帶詩詩過去,一路上保護她的安全。”
澤田杏吃驚地看著他們兩人,“我帶詩詩去,那你怎麼辦?”她盯著他根本行動不便的雙腿,咂舌:“我們之前可說好了,你重傷這段時間順便留在這裏照顧你,你該不會以為就你一個人可以上手術台吧?”
“不需要。”他冷冷拒絕:“莫家並不隻有你一個下人。”
官雨詩終於聽出了他們話裏的火藥味,此時莫明鬱又說出一句這麼傷人的話,她頓時有點懵了:“明鬱,其實我覺得杏子也沒有說錯,你這段時間確實不大方便,要不我們留下來,直到你手術成功後再走?”
“算了,我才不管他的死活,沒錯,我隻是莫家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下人而已,怎麼入得了你二少爺的法眼。好,你想讓我滾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的。”澤田杏驟然眼眶一紅,捂著臉轉身便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