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郝鑫月,還不知道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和他並肩而行,蕭寒聞著女孩子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他心頭多少有些慌亂。
可憐他這十多年來架倒是沒少打,但和女孩子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卻也是頭一遭,此刻除了慌亂外,多少還有些尷尬,尤其是現在自己滿麵風塵,衣服也是皺皺巴巴的,更是憑添了一份不自在。
“我叫蕭寒。”少年不自禁的撓了撓頭。
“你是哪裏人啊?怎麼還拎著被褥?”
郝鑫月對蕭寒的一身“裝備”明顯有些好奇,因為來這裏上學的大部分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即便有些從遠地方過來的學生,也都會掏錢買被褥,很少有人第一天報名還自帶鋪蓋的。
“我來自龍城”。
女孩子驀然睜大了眼睛,驚訝的問道:“龍城?那可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城市啊,你怎麼想到來海都讀書的?”
蕭寒心中苦悶,心說你當我願意啊,還不是被老頭子逼著過來的?但這些牢騷他不想對外人說,因為心中盡管有些抱怨,但老爺子一直以來都是蕭寒心目中的大英雄,雖然口頭上從不曾承認,但這卻是事實。
“沒什麼,我爸說男子漢應該勇於闖蕩,他想讓我獨自在外麵鍛煉鍛煉。再者說,海都一中教學質量要比龍城的好很多,所以我就過來了。”
郝鑫月眨了眨眼睛,沒有再說話,但蕭寒從她疑惑的表情中判斷出,這女孩子肯定不怎麼相信自己說的話。
是啊,能夠在龍城定居的人,又怎麼會沒車接送?看自己這形象,和從難民營中逃出來的也差不多。隻不過蕭寒也不打算解釋,這種事情沒必要說的清清楚楚,況且大家又不熟,說這些真沒什麼意思。
郝鑫月將蕭寒帶到辦公室門口,說道:“我看了一下你的錄取通知書,是高一級四班的,你們的班主任就在這裏,我就不進去了。蕭寒,再見!”
還不等蕭寒開口感謝,旁邊便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吆,這不是郝大小姐嗎?怎麼著,又換男朋友了?”
一般女孩子在聽到這等話語後要麼是惱怒,要麼是羞澀以致臉上布滿紅暈,但郝鑫月明顯不是這樣。在聽到這位男生的話後,她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極為蒼白,嘴唇囁嚅了幾下,但沒有說話。
男生的嗓門有些大,辦公室的門從裏麵被推開,這裏早已經擠滿了同年級的新生,在看到郝鑫月後臉上多少露出一些鄙夷之色,連帶著看待蕭寒的眼神也有些不同。
這種眼神並非是看到他衣冠不整滿麵風塵所致,而是帶著一些別的什麼意味。
蕭寒心中納悶,心說一路走來,身邊的這位女孩子柔柔弱弱舉止得體,而且很能顧忌別人的感受,怎麼在這裏就如此不受歡迎呢?
人群分開,從中走出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在看到這個男人的瞬間,蕭寒就愣住了。
對方也在同一時間有些愣神。幾乎是下意識的,兩人同時開口道:“你是誰?”
“這位是高一級四班的班主任孫老師,孫老師,這是新生蕭寒,我帶他來您這裏報名……”
姓孫的中年男子瞬間冷靜了下來。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郝鑫月,說道:“我問你了嗎?”
“一個大男人,竟然連報名的地方都找不到,還要讓一個女人帶著過來,你不覺得羞愧?”
這番話明顯是對蕭寒說的,而且他在提到“一個女人”這句話時,將“女人”兩個字壓的很重。郝鑫月本身便是一個女孩子,這種稱呼無疑對她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蕭寒“騰”的一下火氣就上來了,心說剛才在公車上就看到了你極為不堪的一幕,現在對著一個幫助過自己的人又是冷嘲熱諷,這種人怎麼會成為老師的?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再者說,這麼大一片校園,光是高一年級便有三十二個班,你讓我自己找,找你妹啊。
但現在,即便是自己再怎麼生氣也隻能強忍著,對方畢竟是老師,以後自己還要在他“手下”混,若是開學第一天就和班主任鬧矛盾,那以後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
深吸了口氣,蕭寒大聲說道:“孫老師,高一級四班新生蕭寒前來報到。”
受龍一的影響,蕭寒幾乎是下意識的將姓孫的當成了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