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人,若是旁的事都好商量,”雲夢為難的道,“可是我那舅父至今還在昏迷,他的主,我這做外甥女的,實在是做不了啊!”
“那也無妨,”孫遠征眼眸一眯,笑得像隻狐狸,“你隻需叫他在這份文書上按個手印即可。”說著從懷裏掏出一份文書,放在麵前的桌上。雲夢暗暗叫苦,原本是打算算計他的,沒想到竟被他算計了去!
雲蘿好奇心起,把那份文書拿起來看了一眼,便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孫遠征竟要參與張俊經營的每一樁買賣,並且要收取十分之三的抽成。
雲夢欲哭無淚:“孫大人,我會盡力一試。可是舍妹的事該怎麼處理?”
孫遠征把雲蘿的肚兜湊在鼻端深深一嗅,“放心,三日後我會叫人把納妾文書送到雲府。”
“空口無憑,”雲夢卻不肯相信,“還請大人立字為據!”
孫遠征頗感意外,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倒沒瞧出來,原來你還是個精明人物!也罷,不給你點甜頭,你也未必肯盡力。”
雲夢幾乎要吐血,分明被這廝占盡了便宜,他卻還這般得了便宜還賣乖!
孫遠征刷刷點點寫了一式兩份納妾文書,按了手印、蓋了私章,一份交給雲夢,一份自己收了起來。
雲夢一刻也不想再滯留下去,忙拉了雲蘿就走。
雲蘿還有些戀戀不舍,頻頻回首,低聲抽泣:“孫郎,你可要早些遣人來提親啊!”
孫遠征但笑不語。
雲夢卻能感覺到他落在自己後背上的目光森冷,似乎大有她辦不到他的要求,他便不肯迎娶雲蘿之意。那樣一來,雲蘿的一輩子就毀了!也不知她和這畜生春風一度,有沒有珠胎暗結,若是那樣的話,除了死,再無它途!
追根溯源,這一切都怨雲歌!若不是她,自己怎會出此下策?若不是她,南宮徹又怎會無事生非痛打二舅舅?若不是她,便沒有眼前的困局!“姐姐!你捏疼了我了!”雲蘿被她拉著疾行,早已不滿,更何況不知為何姐姐的手越握越緊,用力甩脫了雲夢,雲蘿仔細一看自己的手腕,竟隱隱有一圈烏青,她挑眉質問,“你發什麼瘋?”
雲夢左右望望,雖是清晨,天齊廟裏已經有不少香客在虔誠禮拜,還有掃地的僧人來回走動,於是壓低了嗓音:“蘿兒!我們趕緊回去,有什麼話回去再說!這裏這麼多人,你……”
雲蘿這才意識到不妥,忙依到姐姐身邊,也壓低了聲音:“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手真的很疼啊!”
雲夢頗為歉疚,卻也隻敷衍道:“回去給你擦藥油。我們快走!”
回到雲府,雲夢找了個借口把張氏糊弄過去,便拉著雲蘿到花園裏談話。恰巧張氏也有事不想被她們知道,正樂得她們不在眼前。
“姐姐,”雲蘿揉著仍在發痛的手腕,極是不滿,“你到底有什麼話要和我說,竟還要避開母親?”
雲夢無奈的歎了口氣:“蘿兒,無論如何,你失身這件事是絕對不能傳揚出去的,否則即便你日後嫁了那孫大人,這抬不起頭來做人,所以這件事自然是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一分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