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毫不遲疑:“這有什麼難的?前輩請稍候。”自己迤邐回了內院,進入空間拿琉璃瓶取了一瓶溪水,灌了一瓶蠶沙,出來回轉大客廳。
鶴長生拿到兩樣東西,隻看了一眼,便開始而眸子炯炯放光。
雲歌也不急,隻慢慢喝著茶,這老先生要因此研究出來什麼靈藥,自己也能占便宜不是?畢竟對於醫學來說,自己實在是個門外漢,這樣簡單粗暴的處理藥物,無異於暴殄天物,這些材料隻有到了鶴長生這樣的行家手裏,才能物盡其用。
鶴長生將兩個小瓶珍而重之地收進懷裏,站起來向著南宮徹和雲歌拱了拱手:“老朽總算不虛此行,有了這兩樣東西,至少可以配出一千粒就命藥丸!”
雲歌大吃了一驚,就這麼點分量便能配出那麼多藥?
鶴長生矜持的笑了笑:“自然,老朽還要加些別的藥,時不我待,這便告辭了!”說著袖子一甩,揚長而去。
雲歌和南宮徹送到大門口,已經看不到他的蹤跡了。
雲歌這才想起一件事:“他還沒跟我說哥舒翰是什麼人呢!”
南宮徹拉住她的袖子,涎著臉笑嘻嘻的道:“你問我啊!”
雲歌拽回自己的袖子,嗔道:“多大的人了,還這樣頑皮!”轉身往回走。
南宮徹跟在她身後,問道:“你有沒有聽過八義莊?”
雲歌果真停住了腳步,搖了搖頭:“義莊我倒是知道。”
疾風在後麵提醒道:“不是八義莊,是八義村。”
南宮徹便瞪了他一眼,罵道:“滾!”
疾風撇了撇嘴,嘀咕道:“過河拆橋也沒有這樣快的吧?”
若雪不知從何處跳了出來,拎起疾風的領子便走。
雲歌先前隻覺得疾風夠活絡,直到見了若雪才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實在不敢相信,“若雪”這個美麗的名字竟屬於這個比男子行事還要出格的女子……
南宮徹拉著雲歌進了內院堂屋,和她對麵坐下,手指占了茶水,畫了個圖:“起先,幾百年前,沒有南明、北戎這些國家,天下一統,國號大宇,大宇皇朝有八大武將,是為國之柱石。後來,大宇皇帝施行暴政,各地諸侯裂地稱王,群起而攻之,烽煙四起,大宇很快滅亡。
八大武將護著皇帝龜縮一隅,其實若是全力反擊,未必不能打下一片疆土,但是這八大武將也知道皇帝無道,便是護擁著他東山再起,隻怕遭殃的還是天下百姓,便與諸侯們約定給皇帝一片供奉之地,由他們八家拱衛,既不執政也不在野,使大宇皇帝做個有名無實的君王。
諸侯們多年征戰,也都疲於奔命,便答應了。如此數年相安無事。
隻可惜,人的野心是永難滿足的,大宇皇帝既不甘於現狀,各諸侯也不滿足隻做個有實無名的當權者,於是戰事再起。
各諸侯之間征伐不斷,大宇皇帝便以為時機到來,想要卷土重來,八大武將卻堅不同意,大宇皇帝一怒之下對這八位大將下了詛咒,八家後人凡是男子都活不過四十歲,八姓之人隻要踏出避居範圍,不出三日必死無疑。”
雲歌便忍不住笑道:“真有這樣的詛咒麼?我卻不信,若真的有,這世間便沒有這麼多拚殺,彼此下個詛咒不就結了?”
南宮徹也笑了笑:“你說得對,其實,那也不是什麼詛咒,不過是一種神秘的毒罷了。隻是人們無法想象世間竟會有這樣的毒藥,故而越傳越玄了。”
雲歌腦中靈光一閃:“啊!你是說,哥舒翰便是八大將軍的後人?”
南宮徹把她的頭發揉亂,笑罵:“醜丫頭,你怎麼變笨了!我一開始就跟你說過要給你講八義村的事了啊!”
雲歌把他的手打掉,理了理鬢發,催道:“快說!我可沒功夫陪你扯皮,我還有賬本要看呢!”
南宮徹便續道:“大宇皇帝後繼無人,給八大功臣下毒也是存了歹毒心思的,生怕自己死後,這些臣子會保了旁人,並且報複他們袖手旁觀的罪責。八大武將本也沒打算再投旁人,便安心在大宇皇帝埋骨之所定居下來,起初那裏叫宇城,後來皇帝駕崩,便改為八義城,八家誓死守忠。
可是後來,他們發現真的如大宇皇帝臨終所說的詛咒那樣,他們家中男丁沒人能活過四十歲,凡是離開八義城的人,超過三天必死無疑。
這樣代代相傳,八大武將的後人越來越少,漸漸地八義城也就變成了今日的八義村,可是二百多年過去了,這‘詛咒’卻並未隨著時光流逝而消除。八義村麵臨著消亡的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