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惹禍的根苗(1 / 2)

“匣子裏到底是什麼東西?”雲歌率先打破了沉默。

若雪扭掉了銅鎖打開匣子,取出一團早已變黑的棉絮,那棉絮落地便化成了灰,然後又小心翼翼取出十來個拳頭大小的、通體烏黑的圓球,一股硝磺味直刺鼻孔。

若雪瞟了南宮徹一眼,見他臉色嚴肅,才鬆了一口氣,又悄悄瞟了朱青翊一眼,見朱青翊原本懶散的姿態消失不見,而雲歌秀眉緊蹙,正一瞬不瞬盯著自己的手。

她輕手輕腳把那十來個圓球穩穩放在地上,然後又掏出一個油布包,那塊油布已經破破爛爛,迎風一抖碎成片片,露出裏麵包著的金簡--完全用金絲和金箔串成的書冊。

雲歌額上冒汗,怎麼跟空間裏的黃金頁有異曲同工之妙?難道是空間的原主人留下來的?

正胡思亂想,若雪已經飛快撕下一副裙子把那金簡包好,上前幾步塞到南宮徹懷裏,“這個是惹禍的根苗,你是惹禍的祖宗,你們倆個正般配!”別人都沒有看到金簡上刻的到底是什麼字!

不過,雲歌已經猜到,那十來個黑球似乎是火藥,那麼金簡上記錄的一定是火藥的配方了。這東西的確不能外泄,否則,禍患無窮,不由得向南宮徹投去擔心的一瞥。

南宮徹正好也向她看來,咧嘴一笑:“放心,我不去找別人麻煩,別人已經念‘阿彌陀佛’了,誰還敢來惹我!”

他越這麼說,雲歌反而越擔心,本來南宮宇便欲置他於死地,如今更多了一條理由,她不由自主看向朱青翊,自己都已經猜到了,以朱青翊的聰明才智不可能猜不透,“朱公子,你怎麼看?”

朱青翊作勢捋了捋胡須,“山人自有妙計!”

雲歌眼睛一亮,忙追問:“還請公子明示!”

朱青翊點了點頭:“附耳過來。”

南宮徹卻把雲歌一拉,轉頭似笑非笑看著朱青翊:“豬公子,這裏沒有外人,有什麼高見,但說無妨!”

雲歌也覺得不妥,她既然不準備接受南宮徹的情意便應該和別的人同樣保持一定距離,雖然朱青翊自己瀟灑不拘,可是落在旁人眼中又有不同,所以保持了沉默。

朱青翊笑了笑,神色自若,沒有半點尷尬:“好,我本來覺著法不傳六耳,但既然各位認為事無不可對人言,那麼我便說了。”雖說如此,但還是伸手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寫道:禍水東引,引蛇出洞。

南宮徹臉上便有掩飾不住的失望之色:“話好說,事難辦。我也想到這個法子,隻是無法計劃周詳。最關鍵的是,我們還不知道這些扶桑島人到底是誰的爪牙。”

朱青翊閑閑一笑:“當世梟雄也無非這幾人,”他放下自一出現便不曾離手的酒壇,伸出左手,五指箕張,右手慢慢按下左手拇指,“北戎拓跋氏之天下如今完全落入太後許氏和梟武大將軍章之奇手中,章之奇勇武善戰,有勇有謀,算其中之一;東齊海軍居四國第一,民風剽悍,幾乎人人皆可為戰,鎮國王薑嗣更是胸有大誌,不出數年必會取其兄之位而代之,到時,隻怕風雲為之變幻;西晉老皇雖然已經年邁,可是諸位皇子都十分優秀,尤其以九皇子為最,據聞,他八歲便可沙盤練兵,十歲便可與朝中百戰將軍一決高下,十二歲從軍從小兵做起,十五歲以軍功累至大將軍,如今已經二十歲,其眼光和野心都非一般人可比。”他每說一個人便按下一根手指。

可能有些口渴,朱青翊提起酒壇又喝了一口酒,然後微微搖頭:“除此之外,扶桑島的幕府大將軍原田吉二也可算一個。扶桑島在東海之上,島並不甚大,每年地動、火山、海嘯頻發,島民苦不堪言,數百年來一直想要開拓疆域,擺脫困境,因此幾乎每隔十年便會派一批人潛入大陸,使一些鬼蜮伎倆。

北戎許太後和章之奇是總角之交,自幼青梅竹馬,隻是後來形勢所迫有情人分離。許氏本來便是個不簡單的女人,有頭腦又有手腕,北戎先帝昌平帝在位之時便多有幹政,昌平帝萬年甚至已經總攬朝政,昌平帝駕崩之後,更是與章之奇聯手把朝野經營得鐵桶一般。她並非目光短淺之人,早已暗中叫人開了海禁,與扶桑島人多有接觸。如今又發動了與南明的戰事,說她是這些扶桑島人的幕後之人也無不可。

東齊更是與扶桑島交戰最多的一國,其國土有三分之二臨海,可說與扶桑島是死敵。但,正因如此,才更了解扶桑島,收買島民為己所用更不足為奇。更何況鎮國王薑嗣長久以來便不滿足於偏居一隅,須知,臨海雖然海產豐富,可是海嘯一來,大部分國土亦有可能成為澤國。

西晉的九皇子三年前曾經失蹤過,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可是回來之時,身邊卻有兩個千嬌百媚的美人,溫柔恭順多情嫵媚四國罕有,據悉,那便是扶桑島的女子。扶桑島男子多猥瑣,女子多嬌麗,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而這兩名女子所受的教養也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有的,極可能出身扶桑島大富大貴之家,如此說來,九皇子與扶桑島有勾連便不是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