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雲歌惱羞成怒,這個人,最近越來越肆無忌憚了!“你再說,我可不理你了!”她耳朵尖都有點發熱了。當年和袁士昭情熱之時,袁士昭也沒說過這樣露骨的話。
南宮徹笑嘻嘻的道:“好,我不說,我就想想,這總可以了吧?你總不能連我心裏在想什麼都幹涉吧?”
雲歌感到深深的無力感,幹脆不再接話。
雲歌的舊居門匾還保留著,上麵鐫著著飄逸的“攬月館”三個字。
南宮徹當先走了進去,對著院子的格局評頭論足:“沒想到,沒有一般女子居處的小巧婉轉,你這裏還挺闊朗的,花木扶疏,亭台樓閣簡單卻也別致,喲,這裏還有個小小的花廳?你一個深閨女子還能接見什麼人不成?”
“娘在這裏教我管家,她有時候會讓回事的媳婦婆子們來這裏直接請我示下;趁著娘不注意,爹也會把一些管事放進來,教我跟著學怎麼管理鋪子……”雲歌慢慢走進花廳,南宮徹點起了蠟燭,裏麵早已不是當初的模樣了,原本花廳裏都掛著垂地簾幕,她與內院的婆子媳婦們說事簾幕就掛起來,與外院的管事商議事情,簾幕便放下來。
花廳正中還放著一隻青銅錯金博山爐,春天點的是百合香;夏天點的是逼蟲香,她院子裏為了敞亮,水多,夏天容易滋生蚊蟲;秋天點的是木樨香,正巧院子裏沒有桂樹;冬天點的是梅花香。可如今,博山爐早已不見蹤影,中堂上掛著的前朝名士駱存山的名畫《臥看雲起時》也沒有了。
博物架上擺著的那些自己從父母那裏掠奪來的奇珍,更是蕩然無存,便是那博物架也不是原來自己那架小葉紫檀的了,做工粗糙不說,造型也不好。可見劉蕊的審美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空蕩蕩的花廳,已經沒什麼可看的了。
“走啦走啦!”南宮徹早已不耐煩了,“說好的香閨呢!這裏空蕩蕩的,有什麼可看的啊?難不成還要在這裏數地磚?水磨石的地磚也沒什麼出奇的啊!”
雲歌又好笑,又無奈。出了花廳,帶著他踏上了青石板的小橋,“我這院子差不多是起園最大的,這水是活水……”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橋下的流水早已幹涸,“那邊還有一個荷花池,夏天風從水麵吹過來,很涼爽。”
荷花池倒沒有幹,水麵上蓮葉田田,棲息的野鳥聽到人聲,撲棱棱振翅飛走。
南宮徹快步到了荷花池對麵的正房,把隨身帶的蠟燭點燃。
“我們在外邊站一站就好了,”雲歌沒有進去的興致,反正裏麵的東西早已被劉蕊搬空了,自己房裏哪怕一張椅子都是請了名匠打造的,至少值十兩銀子,劉蕊怎麼可能放過?“就算進去了,也沒地方坐……”
說話的空當,南宮徹已經走了出來滿臉失望:“裏麵什麼都沒有啊!”
“你覺得裏麵會有什麼呢?”雲歌反問,“從我被劉蕊關起來那一日起,隻怕裏麵的好東西都被劉蕊搬到她自己的院子裏去了,說不準她還把她的院子擴建成了起園最大,”她不無譏諷的道,“從小她的眼光便偏俗豔,隻是一直有娘指點著,走不了大摺,後來她把我們都弄死了,她還不趕緊向世人展示她獨到的眼光?”
“是麼?”南宮徹被挑起了興趣,“我倒想見識見識,這個……”
“奇葩!”若雪不知從何處跳了出來,一副吃了蒼蠅的惡心狀,拉著雲歌問,“你後麵的院子是不是那個劉奇葩住過的?哎喲喲,這趣味也實在太低級了吧?你們是沒瞧見,院子裏屋子裏那點雕塑,哦,就是石刻,可以拿去拍三級了!”
南宮徹皺眉:“能不能好好說話!”
“是!”若雪雙腳一並,後腳跟相撞發出響亮的“啪”的一聲,“遵命!屬下的意思就是,劉蕊的人品十分低下,她和她的丈夫一個是不要臉一個是沒有臉,院子裏房間裏擺著的石刻都是為他們房中事助興的,其餘的,請自動腦補!”說完,又“唰”的一聲不見了。
南宮徹想了想明白過來,在看著雲歌的時候便覺得有些尷尬。
雲歌早轉過臉去,聲音平淡的道:“我們還是去正院爹的內書房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呢。”
瑩瑩的燭光中,南宮徹看到,雲歌的脖子都紅了,因為她皮膚特別白皙,所以這紅暈便分外顯眼,看的眼睛都有些發直,雲歌走出老遠,才回過神來,趕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