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徹騰出手來捏了捏秦韻的鼻子:“你的算盤能不能不要打得這樣精細?因為,好像不能。”
“為什麼?”秦韻耍賴,“你知道的,這就是商人的本性,摳門、愛財!正所謂‘善財難舍’嘛!”
南宮徹寵溺的笑著:“總是你有理,不過這一次你好像真的逃不掉,因為要辦喜事的人是豬公子朱青翊。”
秦韻抬起頭來,滿臉喜色:“真的?”
南宮徹故意繃了臉:“怎麼比你我定親你還高興?”
秦韻笑嘻嘻的道:“不一樣的啊!我自己心裏高興不一定要表現出來,可是替別人高興是一定要露在臉上的!”
南宮徹睜圓了眼睛:“這又是什麼小九九?”
秦韻把頭埋在他胸前,笑著:“這個你就別多問了!嗯,綠衣姑娘也算守得雲開見月明,是得送一份厚禮!”
“放心吧,”南宮徹打趣道,“禮尚往來,我們送了厚禮,到時候我們成親他們必定還要還回來,所以怎麼算,你都不會吃虧的!”
秦韻忍不住哈哈大笑。
南宮徹把她摟得更緊了,兩人相識以來,這還是秦韻第一次放聲大笑,發自內心的放聲大笑。
所有的苦難都已經終結。
以後,你要一直這樣笑下去。
但這話南宮徹沒有說,有些話根本不用說,隻要做到就是了。
兩個人又抱在一起膩了半天,才戀戀不舍分開,籌劃著臘月裏請客的事情。
轉眼已經進了十一月,十一月十六錦城落了第一場雪。
為了給朱青翊辦一個隆重的婚禮,秦韻特意在聽濤別院旁邊一箭之地尋了一個三進的院子作為新房,由南宮徹帶著人布置一新,朱青翊早早就搬了過去。
十一月十六正是一個黃道吉日。
聽濤別院也早已裝飾一新,原本被塗抹掉的匾額已經重新刻好,披紅掛彩,喜氣洋洋。
秦韻作為娘家人,始終陪著綠衣坐在望晴軒。
綠衣已經裝扮一新,一身大紅的喜福卻也隻是她滿麵喜色的陪襯,平素不多話的一個人,此刻卻緊緊抓著秦韻的手,絮絮叨叨:“大小姐,其實我是騙他的……我根本就沒有……”
秦韻低笑著在她耳邊道:“我知道,你是說那個小女孩兒根本就不是你和朱青翊的女兒對不對?你忘了?還真是當局者迷!朱青翊懂醫術的,你是不是處子之身難道他看不出來?他隻不過成全你罷了,左不過,你如有了意外,他也不會獨活就是了!”
幾句話說得綠衣淚眼盈盈,囁嚅道:“我不知道,他竟然情深至斯……”難怪她跟他提起這事,他一臉的雲淡風輕。
秦韻輕輕歎了一口氣,聽著外麵鼓樂聲越來越近,忙取了一旁的大紅繡龍鳳呈祥的蓋頭給綠衣蓋在鳳冠上。指揮著丫鬟們堵門討紅包。
一番熱鬧之後,朱青翊總算是歡天喜地把綠衣娶走了。
秦韻站在靜下來的院子裏,看著寒風中招搖的紅綢,和滿地的鞭炮屑,裹緊了身上的青緞鑲白狐狸毛的鬥篷,悵然若失。
“羨慕啦?”南宮徹不知打哪裏鑽了出來,把一件貂裘給秦韻圍上,“你放心好了,到時候我們大婚,場麵保證比這大十倍!”
秦韻失笑:“想什麼呢!”再大的場麵她也不是沒經曆過,三百年內,有誰能比得過當年秦天宇嫁女?可是再風光又如何?不過是過眼雲煙,不過是給人們茶餘飯後徒增談資罷了,“踏踏實實的日子,才是最實在的。”
“嗯!”南宮徹簡直不能更讚同了,伸手攬了秦韻的腰,“說得對!到時候我們努力多生幾個孩子,成親落後一步,這個可絕不能落後了!”
“混蛋!”秦韻怒罵一聲,狠狠在南宮徹腳麵上踩了一腳,轉身跑回自己院子裏去了。
南宮徹哈哈大笑,把樹梢上的落雪都震了下來。
奔跑中的秦韻臉上卻也已綻開大大的笑容。你的心願,便也是我的心願。
朱青翊和綠衣的婚禮落幕之後,便是緊鑼密鼓的安排臘月裏的“鴻門宴”。
在這期間,錦城已經變得一派繁榮祥和,甚至重現了當初秦家鼎盛之時“商都”的勝景。
走在街上的百姓的頭又高高昂了起來,自從袁士昭死後,錦城商業一日比一日繁華,百姓生活也一日比一日富足,所以有人便在私底下說,袁士昭是錦城的災星,而已經被新君定為反叛的原南王南宮徹和秦小姐則是錦城的福星。所以雖然錦城也早已接收到了來自京城的對南宮徹和秦韻的通緝令,但那些榜文根本就張貼不出來,一貼出來不出半刻鍾便被憤怒的百姓撕毀了,朝中也沒有官員願意出任錦城甚至進城周圍府縣的地方官,如今這位錦城知府還是百姓們推舉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