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們從四麵八方衝了出來,去攔截那些不明物體。
有幾個甚至拿兵器去格擋。
誰知不格擋還好些,這一格擋反而糟糕了!
那些黑糊糊的的物事原來是一隻隻黑色的皮囊,囊口都沒有紮緊,隻要輕輕一碰就開了。
囊口打開,滿是惡臭的液體便四濺開來。
有幾個暗衛便被淋了一身,都抱頭跳到一旁,張嘴大吐特吐。
南宮徹早已護著秦韻遠離了波及範圍,冷眼看著眼前亂糟糟的一切,冷冷問若雪:“你不是負責收集各種情報的麼?你不知道有人會來搗亂?”
若雪叫屈:“天地良心!我若雪隻有一個腦袋兩隻手,我已經全天十二個時辰守在大小姐這邊了,能顧住不出大錯就已經是難能可貴了!你可不能雞蛋裏挑骨頭!”
話雖這麼說,她心裏也是十分生氣,她已經在京城裏布下了密如蛛網的消息網絡,可以說某個時辰誰打了個噴嚏她都能立刻知曉,怎的出了這麼大的事反而不知道了?
她把手一擺,立刻有人提著幾個乞丐進了院子,另有幾個人分頭去查這些人的身份來曆。
南宮徹護著秦韻到了內堂,拉著她上上下下前後左右看了好幾遍,確認她毫發無傷,這才鬆了一口氣。
秦韻笑道:“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其實這件事也很好查,必定是東方湄做的手腳。”
南宮徹奇道:“何以見得?”
“你是關心則亂,”秦韻讓他坐下,親自給斟了一杯茶,“這世上能罵你負心薄幸的人能有幾個?除了東方湄不作第二人想。”
南宮徹皺眉:“這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絕了嗎?怎的揪住我不放了!真是晦氣!”
外麵那些聘禮上或多或少都濺上了臭水,雖然他不在乎這些東西,可是大喜的日子,到底不吉利。
秦韻笑道:“恐怕這便是東方湄的目的了,以她的實力顯然不能把你我怎樣,既然文鬥武鬥都不行,何不弄出來的下作手段,惡心惡心你我?你若真的動怒,才是上了當了!”
南宮徹奇怪的看著她:“你一點都不生氣?”
秦韻睜大了眼睛,反問:“你不覺得我若是跟她一般見識,把我的格調也都降低了麼?”
南宮徹忍不住哈哈大笑。
若雪指揮著人把院子裏衝洗了一遍,那些臭水都沒有毒,不過是普通的糞水,不過這味道可真夠讓人崩潰的。
院子可以衝洗幹淨,可是那些沾染了糞水的聘禮就……
“來人!”她把手一揮,豪氣地道,“把這些東西都抬出去,散給街上的乞丐,就說逍遙王說了,讓他們把全城的茅坑都清洗十遍,這是酬勞,下次若再敢往逍遙王府或是郡主府扔東西,賞給他們的就是誅滅九族了!”
接下來的幾日風平浪靜。
正月十三,秦韻準備的嫁妝從百合郡主府出發,仿效南宮徹也繞了整個京城,然後浩浩蕩蕩進了逍遙王府。
正月十四本來便是一年一度的花燈節開始之日,所以南宮徹和秦韻的婚禮便顯得格外盛大。
正月十五,秦韻把給自己準備的嫁衣拿來出,愛惜地摸了一遍又一遍。這一世,終於把幸福拿到了手裏。
忽然有人進來回稟,說是門口有人送了禮過來。
因有了上一次的糞水事件,若雪不敢怠慢,親自出去查看。
回來的時候卻把禮物捧了回來,是個大大的包袱。
神色也有點古怪。
秦韻問她:“到底是什麼東西?”
若雪搖了搖頭:“我都檢查過了,沒有危險,你可以自己看看。”
秦韻打開一看,見裏麵是一套繡工精美的嫁衣,底下還壓著一封信,是文倚芹給她的祝福。
秦韻看罷,低低歎了一口氣,問若雪:“她走了沒有?若是沒走,跟她說一聲,明天歡迎她來觀禮。”
若雪再次搖頭:“她已經走了,說是你有了好的歸宿,她就放心,她還要去追查那個負心人的下落,便不來打擾你了。”
秦韻把那一套嫁衣重新疊好,笑道:“我還是要穿自己繡的嫁衣的,不過你的女紅不怎麼好,這一套留給你如何?”
若雪奇道:“她畢竟是……你不留下?”
秦韻沉默片刻,緩緩說道:“我會把她記在心裏的。這東西留在我身邊也是壓箱底,還不如送了給你。”
若雪欣然收下,又往逍遙王府方向努了努嘴:“那邊也送了。”
秦韻了然,成親這麼大的事,文倚蘭和昭和帝不可能沒有任何表示的。但到底送的什麼,南宮徹又有什麼反應,她卻根本不介意。不管怎樣,這些人都會越來越遠離自己的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