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口哨聲響過之後,眼前還是空蕩蕩的,若雪臉上發熱,又吹了一聲口哨,但眼前還是沒有任何變化,她不由得惱羞成怒,大喝道:“玄壇使者!”
秦韻笑吟吟的看著,已經隱約猜到了若雪的意思。
果然隨著她話音一落,眼前一花,便出現了一個全身裹在黑衣之中的黑臉老者,正是那五位隱世高手中的第二位,如今她們已經知道這五位老者便是五十年前縱橫天下的五行真君。
那位白臉老者是大師兄東方木,這位是二師兄北方水,老三是南方火,老四是西方金,老五是中央土。
乍一聽到這五個名字,若雪差點笑噴了。
哪有這樣取名字的!
秦韻卻知道,不過是這五位老人不願意透露他們的真實姓名罷了,再要多問,他們便說:“我們年紀太大了,和我們同輩的人幾乎都已經死光了,也沒人叫我們的名字,所以漸漸的連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了。”
都這麼說了,還怎麼往下問?
可是若雪不喜歡北方水的名字,覺得不夠威武,自作主張給他起了個外號“玄壇使者”,並且理直氣壯地道:“長得這麼黑,偏偏又愛穿黑衣服,不知道揚長避短,不是玄壇使者是什麼?”
秦韻忍不住扶額,玄壇是道教裏說的財神趙公明,倒也是黑麵人物,也不能說完全不恰當。
北方水站在若雪麵前,黑著一張黑臉問:“又有什麼事?”
若雪也黑了臉:“半天您老人家知道我叫的是您啊?”
北方水冷著臉道:“你這小輩忒也無禮!若非老夫脾氣好,早把你摔死了!哪有衝著長輩吹口哨的?”
若雪把胸膛一挺:“什麼晚輩前輩長輩的?咱們不是忘年交嗎?”
秦韻笑著搖了搖頭:“好了,別吵了。若雪,北方前輩想收你為徒也是因為你資質不錯,你有也比擰著呢?”
若雪哭著一張臉道:“夫人你不知道,這老家夥說的教學方法實在是太變態!還要泡藥浴打熬筋骨!你看看我這樣子,如花似玉的,他非要把我弄成和他一樣黑不溜秋的,這不是整蠱我嗎?我可不幹!我還要嫁人呢!給我弄出來一副鋼筋鐵骨,還不把疾風嚇跑了?我不幹!不幹!不幹!堅決不幹!”
秦韻哭笑不得,問那北方水:“前輩,您所說的打熬筋骨未必會把皮膚弄黑吧?”
北方水氣哼哼地道:“老夫的臉黑是天生的!你看看我大哥就知道了,我們都是用的同樣的方子!”
若雪還是不願意:“這個過程太漫長了,我等不起!萬一這幾天疾風就回來了呢?我們還要拜堂成親呢!”
北方水氣的胡子都撅起來了,罵道:“沒出息!”
若雪扮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我就是這麼沒出息,怎麼了?你一輩子追求武功的化境,可是追求到了又怎麼樣?你已經這麼大年紀了,說句不好聽的,你還能活多少年?等到兩眼一閉兩腿一蹬的時候,別說以後有沒有人祭祀了,就連個給你流眼淚的人都沒有,更加沒有人跟你埋在一個墳墓裏。”
北方水的臉更黑了。
若雪卻還沒說完:“人生匆匆幾十年……咱們來算一筆賬,就算平均壽命八十歲,要減去最初的兩年什麼都不懂的嬰幼兒時期,等於七十八年,這還算你早慧。睡覺每天按四個時辰算,一年按三百六十天算,每年需要一千四百四十個時辰,七十八年是十一萬兩千三百二十個時辰,也就是九千三百六十天,折合下來等於二十六年,好,七十八減二十六,等於五十二年,我們還有五十二年。
“除了睡覺,每天還需要吃飯吧?一日三餐連做飯帶吃飯、洗碗都算上,就按一個時辰計算,一年就是三百六十個時辰,七十八年就是兩萬八千零八十個時辰,也就是兩千三百四十天天,等於六年半,還剩四十五年半。
“再有不可避免的排泄什麼的事情,就按一共一年算吧,還剩四十四年半……”
北方水沉著臉道:“不管怎麼算,都有幾十年的時間可用!”
若雪微微冷笑:“你急什麼,聽我算完你在說話行不行?”
北方水雙手環抱,抬頭望天。
秦韻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新鮮的算法,便也安安靜靜等著若雪的下文。
“還有,學習文字知識也很重要吧?最起碼要學習五六年,才能無障礙的閱讀武功秘籍吧?當然這也是按天才兒童的標準來算的,四十五減五等於三十八年半。”若雪侃侃而談,“每個人都有父母吧?就算一輩子打光棍,可是父母生養的恩情大過天,你總不能不贍養父母吧?就算你每天隻陪著父母一個時辰,一年就是三百六十個時辰,七十八年等於六年半,還剩下三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