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禦心中一個咯噔,麵上卻仍是甜甜笑著,靜靜等眼前女人說下去。
“前些日子進宮麵見皇後娘娘,說起三皇子也到了該娶妃的年紀,皇後娘娘有意讓咱們展家的女兒嫁入皇門,為娘與你爹作了商量,便想著把你嫁了那三皇子。你瞧,你大姐當初嫁給了二皇子,往後姐妹間互相也有個照應不是?”
姚畫意伸手將展禦額前一縷亂發撫順,盯著她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嫌惡,卻巧妙的隱了去。
展禦微微抬起頭,目光正好掃過兩人身後的桑兒,隻見她正一個勁的衝她搖頭,她了然一笑,看向姚畫意身後的展凝,“可是姐姐尚未嫁,我作為展家最小的女兒,這似乎不合規矩……”
展凝原本站在自個兒娘身後並未做聲,聽她這麼一講,麵上不由露出一絲慌亂,急忙道:“妹妹,做姐姐的不也是希望你能覓一個好歸宿,那皇家的親能攀上可是大大的幸事。”言下之意,是憐她長相醜陋,怕以後嫁不出去,當下既然能嫁了,那還不感恩戴德的趕緊應承下了?
她們兩人身後,桑兒仍舊在衝她搖頭擺手,她不由有些為難:“這……”
“禦兒。”姚畫意清了清嗓子,再次開口。“這個月你已經用了八盒傅粉了,咱們展家雖不缺銀子,可你父親向來為官清廉,也不能這麼鋪張……”
當娘的話沒說完,從她肚子裏蹦出來的閨女立刻接口道:“娘,你說天下都是皇家的,王府裏頭必然胭脂水粉多的能堆成山了……”
堆成山?
展禦耳朵賊尖,方才因姚畫意一番話而皺起的臉頃刻間笑成了一朵花。
“真的嗎?王府裏頭真的有多的數不清的胭脂水粉嗎?”
“自然是真的!”
一來二去,這樁婚事便這麼敲下了。
桑兒此刻真的想一頭撞死在門柱子上,她這個不爭氣的小姐整日裏頭待在閨房裏描畫著那張臉哪裏知道在外頭那些個子事。
這天朔國的三皇子的名頭之響亮,根本就是僅次展相府的展三小姐了。
聽說這三皇子長相俊美無匹,乃皇後娘娘所出,實為天朔國幾個皇子裏頭最有可能立為太子爺的,可偏偏年至二十三卻仍未娶親。
為何尚未娶親?
實乃這位貌若天人的三皇子的惡名實在太過響亮,有人說他放浪不羈,專橫霸道,有人說他好色無情,且身邊從來沒有女人不說,還時時帶著男倌,更有暗傳他有勇無謀,惹急了就打人,空長了一副漂亮臉蛋卻是個十足的莽夫。
皇後娘娘曾為他覓了一位當朝大官之女,娶親當日便遭羞辱,最後哭著跑回了娘家,最最後落得一紙休書,最最最後不了了之。
試問,就算那大官之女如何冤屈,又豈敢找皇家討公道?
就這樣一個惡霸,小姐若是嫁過去了,遭羞辱一番退親是小,若是當真當了那三皇妃,指不定如何水深火熱呢。
“小姐啊!”眼見那母女兩人走遠了,桑兒拉過再次坐回梳妝台前的展禦,憤憤道:“你不知那三皇子是什麼人,就應的這麼快,我的傻小姐,你真是被賣了還替她們母女兩人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