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自己坐在一旁,道:“當年,你雖刺我一劍,但受人相救,我並沒有死。我傷好之後又回到桃花溪去找過你好多次,但都沒有找到你。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故意躲著我。你有你的大業要完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沒有出息。我決定要轟轟烈烈地幹一番大事業。之後我走遍大江南北,遍訪高人學藝,我為了盡快學會一些絕學,常常晚上都不睡覺。後來,我又投入天魔教麾下,幾經奮鬥,終於坐上了教主之位。我改名呂無情,是因為我希望自己能夠無情無愛,我試圖忘記過你,但我失敗了。我忘不了你,那思念有如附骨之蛆,我擺脫不掉。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你,卻總是沒有下落。無數次的失望,讓我認為也許我不會再見到你了。至於你說的我變成了乞丐?那是我易容喬裝成的,我那是在微服私訪,希望能得到最底層的信息。珍兒,見到你,我真的太高興了。”
\t她如夢初醒,道:“謝謝你又救了我。不過我不能呆在這。我現在就要走。”
\t他驚道:“為什麼?我不會放你走的。你的身體還很虛弱。”
\t她冷笑道:“不要對我這麼好,這會越發地讓我無地自容。當年用劍刺你的人是我,如此絕情的離開你,難道你不恨我嗎?因為見你是乞丐,就避而遠之的人也是我,如此勢力的女人難道你不鄙視我嗎?現在知道你是堂堂的天魔教教主了,難道我就要投懷送抱?請給我留點自尊好嗎?”
\t他搖頭道:“珍兒,你想到哪裏去了。在我心裏,你像聖女一樣高貴。我從未怪過你,也沒有恨過你。我對你隻有無盡的愛。我了解你,你雖然外表堅強,可內心卻十分脆弱。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成功。你要相信,我對你的心,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都從未改變過。”
\t呂無情用手撫摸著珍珍柔細光潔的發絲,輕吻,笑道:“珍兒,你還和從前一樣的美,隻是略顯清瘦。”珍珍垂著頭,那樣子仿佛小女兒家害羞的感覺。
\t他不禁笑說:“怎麼還不好意思了,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
\t珍珍喃喃道:“不是的,隻是好久不見,突然之間覺得陌生。”
\t他寵溺道:“陌生啊?那我們找一找從前的感覺好嗎?”說罷,他牽了她的手,去看他為她畫的畫像。每看一幅,他都細細為她講解作畫時的心情。
\t“這幅是我去年中秋,酒醉後為你而作,當時發瘋的想你。隻覺得若是能再見你一麵,哪怕立時讓我死了也是甘願的。還有那幅,是前年你的生日時,我又再次發了瘋。我隻覺得那無盡的思念一寸一寸的吞噬我。”她聽到他的講述,將頭垂得更低。
\t他微笑道:“好了,不提這些了。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做好吃的,好嗎?”
\t她搖頭道:“不用了,我不餓。”
\t他牽著她的手又到了另一間屋子,屋中飯香四溢,原來是廚房。他親自下廚為她熬了蓮藕粥。用小勺一口一口的喂她食用,她本要自己吃的,可他偏不肯。
\t食畢,他突然抱起了她,道:“我帶你到山上去玩,好嗎?”
\t她微微點頭。
\t他一路抱著她走出了房間,引來侍衛驚訝的眼光。因為他們的呂教主一向對女人都很冷漠。為何獨獨對這個女子一反常態?
\t冷雲見這大庭廣眾之下,教主卻是渾如無人一般,隻是寵愛的看著懷中的珍兒。冷雲故意咳嗽了兩聲。呂無情抬眼看了看他道:“你嗓子有問題嗎?”
\t冷雲低聲道:“教主,教中上下這麼多雙眼睛都在看著呢?”
\t呂無情故意揚聲道:“難道我們怕看嗎?我的珍兒這麼美,我要讓天下的男人全都豔羨我。”
\t冷雲無奈,隻得噤聲。江恨南看到冷雲的窘樣,忍不住要發笑,又怕教主責怪,隻好別過臉去。冷雲看到江恨南聳動的肩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