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大北朝。

此陸以東是藍玄國,以南是南燕國,以北為大雪國,以北是北荊國,中間存了一個大圓國。總而言之,一共是五個國家,以五足鼎立之勢並存。

而故事的最初,發生在藍玄國京城內郝郝有名的淩雲山莊內。

本已是雞鳴時分,可張燈結彩、大擺喜宴的淩雲山莊內卻仍是杯觥交錯、高朋滿座,一片喜氣洋洋、人聲鼎沸的熱鬧景象。

新房內,端莊正坐了好幾個時辰的新娘子終於忍不住動了動身子,以此舒緩僵硬的身子。

一旁侍候的丫環見狀,立即畢恭畢敬地說道,“夫人,三少爺特意吩咐下來,說是您若累著,大可就著暖沈坐躺會兒。可為圖吉利,這紅蓋頭,還得等著他來揭。”

一旁陪嫁的老媽子見狀,連忙替自家小姐接話,“姑爺體恤夫人,自然是好事,可這禮數卻不能少。夫人,你就再忍著點吧,再累也隻累這一遭而已。”心裏暗忖,這淩家三少爺淩威雖是個脾氣暴燥的,可對著四小姐卻總是體貼得要緊。當然,也執著得要緊。

新娘子微微點了點頭,金絲繡孔雀囍字紗質紅蓋頭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了晃,隱隱約約地映出一張清麗秀絕的臉,她的聲音溫潤如玉,“何媽說的極是。”

被喚為何媽的老媽子表情明顯一滯,目光有些複雜地望向那新娘子,張了張口,最終卻還是選擇了沉默。片刻之後,她朝著隻開了個小縫的窗戶看了看,又不著痕跡地掃了眼那房內的幾個丫環,這才飛快地從袖間掏出一條白色手帕,悄悄地捂住了鼻子。

一縷淡而無味的輕煙從那縫間飄了進來,沒多會兒,除了那捂鼻子的何媽,其他人都應聲倒下了。何媽迅速從嫁妝箱子裏翻出一床深藍色的綢皮,就著被子把新娘子一裹,便咳了兩咳。立即就有一個利索的身影從窗外翻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扛起了新娘子。

何媽連忙把房門打開一條縫,見守門護衛皆是倒地,這才大門一開,手一招,領著那黑衣人急衝衝地往外走。

黑衣人飛快地來到一間簡陋的仆人房裏,大手一鬆,狠狠地把那新娘子扔下了硬板床上,接著就手一拉,輕輕鬆鬆就把那女人身上的被子扯得精光,隻瞬間,一具嬌嫩欲滴的女子dong體便活色生香地展現在他眼前。

“給!”緊跟著後麵進來的何媽飛快地瞅了瞅那床上赤祼的女子,臉色略帶猶豫的她最終把頭一偏,將手上那套疊得整整齊齊的青綠色紗裙往桌上一放,幽幽說了句,“小姐,你最愛的裙子,我帶來了。”

黑衣人冷冷哼了一聲,“你這婆子,既已是背叛了她,又何必囉嗦這許多,聽著叫煩。”

何媽臉色一黯,遲疑著將一個精致的小瓶子遞了過去,說道,“這是陰陽合歡丸。”

他大手一撈,抓起桌上的酒壇子就是一頓猛灌,然後才冷冷一哼,接過那小瓶子,提著酒,大步往那床上走了過去。邊走邊咬牙切齒地說道,“金小鈺,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那心狠手辣的夫君吧!”

何媽見狀,複雜的臉色終究被一抹苦笑替了去,她轉身,以最快的速度關了門離去。

黑衣人揪開了紅瓶塞子,從裏麵倒出了僅有的兩顆藥丸,伸手捏住新娘子的下頜,酒壇子一斜,隻瞬間便給那女子灌下了一顆。他又拿起了另一顆,張口就要往自家的嘴裏撲進去,卻是一不小心撲漏了。藥丸瞬間滑落,然後消失在烏裏烏黑的床底下。

“也罷,也罷!”他重重地把那酒壇子往床邊的爛凳子上一放,痛苦地搖了搖頭,“淩威卑鄙無恥作禽獸之事,你卻是無辜的!我隻毀你清譽,讓那絕種敗敗名聲,清白身子卻讓你留著,也算是為憐秋積積德罷。”

說罷,他又是大手一撈,把那酒壇子一舉,一仰而喝盡,這才迷迷糊糊地把被子往那女人身上一蓋。然後酒壇子一甩,自個兒搖搖晃晃地出了房門,往人煙稀少的方向逃去了!

不過是一出仆人因仇恨自家主子,而侍機報複,沾汙新婚夫人的戲,石平一逃,這淩雲山莊頂多也是丟了大大的臉麵,且又逮不到凶手而已。興許癡情的新郎會傷心欲傷,可好歹卻死不了人。時間久了,事情總會靠一段落。

可偏偏事情就超出了石平的控製——隻因那兩顆名為“陰陽合歡丸”的藥丸,根本就不是何媽所說的春藥,而是名副其實的毒藥。不,確切地說,那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人夢殤”。

江湖傳言,凡中“入夢殤”此毒者,不但不知不覺、不痛不癢,還會沈沈安睡,欣然入美夢,繼而在美妙的好夢裏,不知不覺沒了氣息。如此已是厲害,更何況,此毒殺人還不留痕跡,凡中毒者,無論皮膚及血骨,皆與一般正常死亡者無疑,無跡可尋。

在二十一世紀因失戀旅行而莫名昏迷的金小洋,她那遊蕩不安的靈魂,就是在這樣機緣巧合的情況下,穿越了到了那枉死的新娘子的屍體上,並成功地借著這具毒屍還魂了。

自此,美女與“野獸”的故事,才算真正的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