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毒不死(1 / 2)

話說金小洋昏迷了兩天兩夜,終於在第三天的半夜裏醒了過來。

她揉了揉眼睛,然後看著那明亮的燭火下那金黃色的紗織帳幔,一臉的不可置信。許久,她方喃聲自問,“我居然沒死嗎?”

帳幔外麵瞬間就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笑罷,一個精靈般可愛的女子挑帳走了起來,嘴角還帶著調皮的笑意,“我說金小鈺,你欠主上的恩還沒報呢,哪就能去死了呢?”正是那天自稱是郝曼的女子。

金小洋皺了皺眉,過了一會兒才想起她的名字,“你叫……郝……曼,對不對?”

“嗯嗯。”郝曼連連點頭,一想到別人居然沒有忘記她的名字,她心裏可歡喜了。

金小洋抬頭望了望四周,見燭火明亮的房間裏就隻有郝曼一人,不由得心都涼了半截。心裏悲歎道,金小鈺啊金小鈺,你的人生是何等的悲涼,以至於性命垂危之際,仍不見一人守於身旁。

頓時又想起淩玉楓的紙條,心想此時此刻是不是終於可以相信,沈媽並非表麵上那麼疼愛金小鈺呢?

見對方神色憂傷,郝曼立即就擺出一個囧得可愛的表情出來,可憐巴巴地說道,“金小鈺你不知道啊,主上第一次見我,居然問:你為何取名好慢,莫不是你做人做事都慢人半拍?”她挺了挺胸膛,做了個不服氣的表情,“我當時可氣了,大聲地說:白發的,你聽清楚了,我是赤耳郝,曼妙之曼。還有,我做人做事可迅速著呢。”

金小洋被對方的表情逗笑了,心裏原本還存的一絲陰霾也一掃而空了。她扶著床沿坐了起來,真誠地道謝,“無論如何,多謝你出手相救。”

“咦?”郝曼上下打量了金小洋在一番,驚奇地道,“你怎麼知道我出手了?”

“還得著猜嗎?這三更半夜的,就隻有你還在這房間裏,你不是救我的,難道會是害我的嗎?”金小洋笑了笑,表情有點失落。

郝曼一怔,連忙擺手道,“不謝不謝。其實也多虧你及時喝了蜂蜜,要不然,即使你吃了主上的回魂丹,也須躺個十來天方能毒素全清。當然了,這也多虧我發現得早。”末了,她還不忘給自己記上一功。

是她。楊麗兒,她當時竟然是真的在救自己?難道事實真如她所說的,她是中了別人的道?

按理說,她若真要加害自己,也不至於傻到自己端著糕點前來,畢竟這等於告訴天下人自己就是犯罪嫌疑人嗎?她應該做得滴水不漏,甚至嫁禍於他人才對。可換個角度想,若她隻是為了挑拔自己與陳青儀的矛盾、奪取自己的信任,而自導自演這一出“中計”的把戲,也不足為奇。

楊麗兒,她究竟是敵是友?

既不是想不透,就先觀觀情況再去想吧,於是金小洋問道,“這幾天,山莊裏可有什麼動靜?”

郝曼又是得意地揚起了笑,“嘻,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問。”她打了個響指,坐到了床沿之上,“這些天我可看得過癮了。天知道這山莊的女人啊,可個個都是唱戲的高手……”

原來,那天的楊麗兒灌金小洋喝下蜂蜜之後,竟然沒有去請大夫,而是一個人回青荷院休息去了。等端晚飯來的沈媽發現金小洋之時,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時辰。

當時的沈媽大驚失色,連跑帶爬地趕到院外麵大喊救命。

此事當然驚動了山莊的所有人。金老夫人、金元武、陳青儀等人莫一不驚慌到場,都提心吊膽地等待著大夫的診斷結果,就連剛從商鋪趕回莊的金元學夫婦也到了場,唯一缺的就是楊麗兒。

就在眾人都以為金小洋非死不可之時,大夫卻說出了讓人驚訝之語。他說,“幸虧三小姐及時吃了蜂蜜,並且嘔吐出大部分的毒物,此舉大大的減弱了體內之毒性。可謂不幸之萬幸啊。老夫開幾貼猛藥給她煎食,若她能熬過此夜,便算是死裏逃生了。”

大夫也診斷了,藥也開了。可誰煎這個藥,誰看這個人,卻成了問題。

這時,金老夫人開口說話了,“我這老婦還沒死呢,你們一個一個的就策劃著分家產了嗎?”

金老夫人拐杖銼地,說話擲地有聲,“小鈺再不濟,再不受寵,可她還是我的親孫女,是元武的親骨肉,是金家嫡出的女兒……你們當真以為我老花了,看不清你們在謀奪屬於她的那份家財嗎?”

她這次顯然是火大了,聲音及神色都一次比一次發狠,“今兒我就告訴你們,如果小鈺這次真的被毒死了,屬於她的那份家財我也還是會給她。不但如此,我還會加倍地給,給她修廟、捐募、積功德。”她冷冷地哼一聲,眼神銳利得像箭一般刮過眾人,“哪怕是分給乞丐,也還是論不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