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冰第二日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趴在桌邊睡著了,隻覺頸後酸痛無比,想是趴了一晚所致,倒也沒太在意。耶律濬見她竟然毫發無傷的回來了,知道父皇也沒問出什麼,便看在他的麵子上放過她了。他暗暗地鬆了口氣,也沒再說什麼,倒是對蕭明珠越發的冷淡了。
“那賤人呢?!”蕭明珠一拍桌子,喝問道。
“回娘娘,那醫士已經回軍營去了。”鄭嬤嬤小心翼翼地回道。
“很好,奶娘,你幫我回家一趟,叫查魯爾過來。”
“娘娘,您讓他過來做什麼?”查魯爾是蕭明珠在娘家時的侍衛,鄭嬤嬤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問道。
蕭明珠冷笑了一下,說道:“既然陛下偏幫他那寶貝兒子,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既然他們不幫她解決,那她就自己解決問題。
“娘娘,您可要考慮清楚,您萬一將事情做絕了,和太子殿下真的就無法挽回了。”
蕭明珠冷笑了一下,反問道:“奶娘,那你覺得我現在和守活寡有什麼區別?即便無法挽回,又能差到那裏去?”
鄭嬤嬤看著蕭明珠那委屈又不忿的臉,歎了口氣:“老身這就去找人。”
陳曉冰突然被冷水潑醒了,她睜開眼,四周的景物不住地在旋轉,她好不容易定下神來,發現自己在一間普通的民房內。四周都是人,男的女的都有,她認出中間那位衣著華麗的貴婦人竟然是蕭明珠。
“怎麼是你?!不是太子嗎?”陳曉冰驚訝地問道。
今日她正在幹活,太子宮的內侍跑來找她,說太子找她有事,讓她去一趟。那內侍說得萬分客氣,催她快些,免得太子久候。她既惱且喜,跟朱元通說了一聲,便跟著來人出去了。
軍營門口等著一輛馬車,陳曉冰謝了那內侍一聲,便在那人的扶持之下上了馬車,誰知剛一坐好,那內侍便在車外叫了出來。
“陳姑娘!”
“大人,何事?”她聞言立刻探出頭去,誰知剛一揭開車簾,一陣白煙撲麵而來,經驗豐富的她立刻知道自己又著道了。
“你不是太子派來的……”這是她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
“太子妃假傳太子之令,喚小的來所為何事?”陳曉冰看著一臉森冷的蕭明珠,知道今日之事必不能善了,識相的問道。
蕭明珠見她並不驚慌,有些惱火,說道:“你還真有一套啊!,現在不僅是太子護著你,就連皇上和國師也護著你!”
陳曉冰聽得一頭霧水,她何時見過什麼皇上和國師了?但也知道蕭明珠現在正在氣頭上,氣頭上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她趕緊伏地解釋道。
“小的不知道娘娘所指何事,小的沒見過皇上和國師。”
蕭明珠氣得一拍桌子,喝道:“你還敢狡辯?!”她見陳曉冰不說話了,向鄭嬤嬤使了個眼色,鄭嬤嬤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丟在地上。
“你自我了斷吧!本宮留你個全屍。”蕭明珠冷冷的聲音在陳曉冰耳邊響起。
陳曉冰驚得直起了身子,她什麼都沒做過,這女人憑什麼讓她死?!
“我又無罪,你憑什麼殺我?!”
蕭明珠看著她,笑得十分快意。
“就憑我是大遼的太子妃,而你……什麼也不是!”她冷笑著看了一眼地上不甘情願的陳曉冰,轉頭吩咐道。
“查魯爾,既然她不願意,你送她一程。”
“是!娘娘!”
當查魯爾拔出佩刀一步步地逼近她時,蕭明珠一邊滿意地欣賞著她的恐懼,一邊冷笑道:“你放心,這裏離太子宮很遠,本宮特意挑太子上朝的時間來的,他沒時間過來救你!”
就在查魯爾的佩刀將要砍到陳曉冰的時候,一把匕首從劃破窗戶飛了進來,準確無誤地紮在查魯爾的手上,查魯爾吃痛,丟掉了手中的佩刀。陳曉冰見僥幸撿回一命,嚇得軟癱在地上。
“娘娘,你這又是何必?”蕭明遠話音剛落,他就出現在堂中,護在陳曉冰身前。
今日他本來陪著耶律濬上朝,結果耶律濬剛一進朝堂,就有手下來報,說陳曉冰被太子宮的內侍接走了。蕭明遠聞訊大驚,他今日都跟在耶律濬左右,耶律濬何時下過這樣的命令。
若不是耶律濬,能使喚得動太子宮的內侍,除了蕭明珠還有誰?!他立刻讓報信的手下在朝堂門口等著,若是耶律濬下朝讓他趕緊跟來。他知道蕭明珠出嫁前在城外有一間別院,他便趕了過來,還好及時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