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樓內。
蕭明珠正準備收拾一下,上床就寢,沒想到門口的下人突然叫道:“太子駕到!”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轉眼間耶律濬便走了進來,看見她站在那裏有些尷尬又緊張。
“臣妾見過殿下!”她福了一福,“不知殿下駕到,有何貴幹?”
耶律濬聽出了她語氣中的嘲諷,苦笑了一下,坐了下來,並指了指旁邊,也讓她坐下:“本宮過來看看你,這邊還需要添置些什麼?現在你月份大了,可有些不適?”
“謝殿下關心,臣妾一切都好,孩子也好,殿下這麼晚過來,用過晚膳沒,臣妾吩咐下人準備一些吧!”耶律濬的態度有些讓她受寵若驚。
“不用了,本宮用過了,隻是過來和你說說話!”耶律濬笑了笑,製止了她。
“明珠啊!聽說你很久沒回過家了,可想家啊?正好本宮這幾日告假,明日陪你回去走走可好?”耶律濬這才想起,這幾年除了新婚時回門的時候陪她回過娘家,後來再也沒陪她回去過。
“謝殿下!”耶律濬的話讓她喜上眉梢,接下來卻不知怎麼接下去,沒話找話地來了一句。
“不過殿下也該出去走走了,臣妾聽下人們說自從那奸細死了之後,殿下就一直悶悶不樂的,出去散散心也好。”
耶律濬沒想到她會突然提到陳曉冰,心中一痛,沒再說話。
蕭明珠看到耶律濬的反應,顯然心中仍念及陳曉冰,不由得來了氣。
“殿下,那不過是一個奸細,不值得殿下為她如此傷懷!”
“明珠,她已經死了,死者為大,你就不能留點口德!”奸細、奸細的,他怎麼聽的這般刺耳。
蕭明珠一聽火氣更旺,道:“死者為大!若她不死,臣妾這太子妃的正位豈不是要讓給她了!”
“夠了!你明知本宮不是這個意思,本宮今天不是過來找你吵架的,你怎麼這般無理取鬧!”耶律濬被她的話氣的也有些動怒。
“那殿下是過來做什麼的?還要再責打臣妾?”蕭明珠這時候有些口不擇言。
“蕭明珠!你有完沒完?本宮何時責打於你?你我心中有數!”上次的啞巴虧他也就認了,沒想到蕭明珠居然還拿來譏諷他。
蕭明珠被他嗬斥得有些理虧,但也硬撐著下不了台,“那也是殿下和那奸細糾纏不清在先,若不是殿下不知自愛,臣妾何需如此!”
“你簡直不可理喻!”耶律濬被她氣的火冒三丈,朝堂上那些喜歡拈花惹草的官員多了去了,他的私生活幹淨得幾乎像張白紙,怎麼就成了不知自愛了?
耶律濬正要發火,胸中氣血一陣翻騰,讓他一陣猛咳,口中一甜,他趕緊用手捂住。血水順著指間的縫隙留下,煞是可怖。
他好不容易壓住胸中翻騰的氣血,掏出手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跡,還沒說話,沒想到蕭明珠又來了一句:“殿下的這番深情,堪比那啼血的杜鵑了,不過她卻看不見了!”
“你!”耶律濬被氣得胸中再一陣翻騰,險些有些站不住了,他閉上眼,強行調息了一下,算是壓下去了。耶律濬看了蕭明珠一眼,長歎了口氣,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本宮想起還有些急件處理,你先歇息吧!”說完他轉身邊走。
蕭明珠這才驚覺失言,趕緊跪地,哭道:“殿下恕罪!是臣妾錯了,臣妾胡言亂語!”
耶律濬的身形頓了頓,卻沒有回頭,“你想多了!早些休息吧!太過激動對孩子不好。”他知道有些事情強求不來。
蕭明珠看著耶律濬離去的背影,哭的更為傷心,她不是故意要惹他生氣,隻不過心中有氣,又下不了台,才會越說越離譜的。
“娘娘,起來吧,地上涼!”鄭嬤嬤想扶起跪在地上的蕭明珠。
“奶娘,我不是故意氣他的!可是我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娘娘,不是奶娘責怪你,任誰都看得出來,今天太子過來是向您示好的,您怎能如此口不擇言?再怎麼說那個女人剛死沒多久,太子傷心也是正常的,您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揭他傷疤呢!”老實說,也虧得耶律濬好氣度,若是她的女兒,她早就一巴掌過去了。
“那怎麼辦啊?”
“那隻好等太子的氣消了,您再過去陪個不是,說幾句好話吧!”老實說她從小看著這位太子妃長大,這位娘娘除了出身高貴,就剩下驕縱任性了,這麼大的人了,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