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家夥各展平生所學,凶狠地鬥起來。一會兒是鬥法術,一會兒又近身相搏,互不相讓,越打越厲害。院牆和房子可倒了楣了,一會兒塌下一片。賀教主領著教眾退到牆外。丁戰和柳媚也得時常閃躲,不然會受連累的。
隻見那二人時而原地不動,用手或者兵刃發出最強的光芒,時而跳到空中,拳腳相向,打得乒乓直響。天上的雲彩受其影響,被衝擊得七零八落的。腳下的大地也不時搖晃著。
柳媚的美目緊盯著二人,俏臉上充滿了緊張之情。
她突然低聲說:“丁戰,快用你的法力攻擊他的腰部。”
丁戰早就蓄勢以待了,雙手齊揮,兩道白光直打老魔頭的腰眼。狂徒何等人物啊,在抵擋通天老祖的關鍵時刻,還分出一隻手來,向後一揚,射出一道強光來。
怦地一聲,與丁戰的白光相遇,然後,丁戰的白光滅了,餘勢不減,直射向二人。丁戰急忙雙手一甩,將其餘光擊滅。
通天老祖把握機會,猛地將法力提到最高,一掌下去,將狂徒給製住了。狂徒再狂,法力也使不出來了。
通天老祖狂喜,笑道:“老魔頭,你終於落到我手裏了,今天我一定讓你痛痛快快地死。”
狂徒頹然坐在地上,象一個平常的老人那樣,白發紛亂,披在臉上。
他也哈哈大笑,說道:“老夫活這麼大歲數了,死也沒什麼,隻是我很想知道,那小子到底是誰的兒子?”說著,向丁戰望去。
通天老祖說道:“你沒機會知道了。這件事隻有阿娟能說清楚,可惜她昏迷著,不能說話了。”
狂徒大叫道:“我要見阿娟,我要死在她麵前。”
通天老祖露出凶惡的神情,說道:“我不會讓你如意的。我現在就送你上路好了。”
狂徒不再說什麼,隻是向丁戰望了一眼。那目光,令丁戰的心一抖。隻覺得通天狂徒英雄一世,實在太可憐了。他不再是什麼一代狂人,惡人,他就是一個大街上見到的普通老頭。此時,他比那些普通老頭還慘呢。
他心中不忍,很想求情,讓他逃過一命,隻覺得是自己造成了他的死亡。要是因自己而死,自己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柳媚看到了他的表情,說道:“丁戰,對惡人絕不能手軟的。”
那邊的狂徒合上了眼睛。通天老祖舉著手掌,臉上也是變幻不定,時而堅決,時而猶豫,他也有他的顧慮。那隻手掌時而舉高,時而放低,就是沒有狠下心劈下。
正這麼個工夫,空中有人說道:“住手,你不能殺他。”隨著聲音,空中落下五個人來。四個是青衣丫環,都很標致。中心人物是一個美婦人,一身白衣,大約三旬左右,披著秀發,臉上不著脂粉,有一種天然的柔美。不是美若天仙,屬於那種越美越好看的那種。
看到這個女人,通天老祖放下手掌,朝他走來,再也顧不上狂徒。狂徒也站了起來,邁著軟軟的腿向她走去。但走了幾步又停住了。目光癡癡地望著那個女人,嘴唇動著,發不出聲音。又象意識到什麼似的,急忙將自己的白發櫳起來,怕讓她見到自己醜陋的樣子。
通天老祖拉住女人的手,眼淚都要出來了,顫聲道:“阿娟,你怎麼醒來了?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阿娟回答道:“我剛剛醒,聽說你們還在鬥,就趕緊過來找你了。”瞅瞅通天狂徒,說道:“他已經失敗了,你就放過他吧。你們鬥了這麼多年,也該了結了。好歹他當過你的師父,你不能殺他。”
通天老祖看都不看狂徒,說道:“我放他就是了。”
阿娟又說道:“你不能廢了他的法力。他現在這個樣子,誰都可以欺侮他。”
通天老祖轉頭看狂徒,說道:“可是我要是恢複了他的本事,他還會來找我報複的。我遲早會死在他的手裏。”
阿娟想了想,說道:“你恢複他一半的法力吧。這樣,他不能找你報仇,也不會被人欺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