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寒因他的話,渾身起了一層小疙瘩,控製不住顫抖。
慕容赫緩緩低下頭,濕漉漉的黑發上低落水珠,落在她蒼白的麵頰上。
一個柔弱的女人能逃到這裏,自然少不了接應的人。要不是他預料到他們不敢走官道,而是想盡快穿越邊境線走近路,恐怕也不會這麼快找到她。
大手猛地揪住她的下巴,薄唇逼近她的臉,“說!誰帶你出來的?”
原來他想找出救自己的人,那也就是說,他還不知道淩楚曾經偷偷潛入過王府了。思寒不知該為他的自負好笑,還是該狠狠地將事實告訴他,打擊他……她的下巴好疼,張了張嘴,竟開不了口。
“說不說?”慕容赫的黑眸深得看不到任何情緒。
但思寒知道,他真的可能殺了自己。
“好,你不說是吧?那就讓本王來告訴你,那個做內應幫你逃離的張紀--”他故意放慢語速,停下了話語,看到她美麗的瞳孔不斷收縮,他勾起了嘴角,“你知道張紀怎麼樣了麼?”
思寒輕喘著,五髒六腑開始揪痛抽搐起來。
張紀,張紀,淩楚一直稱讚的好部下,他為了自己……一定被折磨地很慘,說不定已經遇難了。
她咬著唇,發白的唇瓣被咬出了血來,殷虹刺目。
慕容赫不知從哪來的衝動,覺得那滴殷紅格外刺眼,於是猛然俯下身吮住她的唇瓣。
極淡的血腥味在他的舌尖擴散,她嫌惡地別過臉,反抗著他的掠奪。他本想隻是抹去那滴礙眼的鮮血,沒料到她的滋味可以在瞬間讓人上癮。
她的反抗讓他憤怒,她的味道讓他迷戀。
他雙手捧住她的小腦袋,薄削的雙唇懲罰似的占有著她。
思寒使勁全身力氣朝他推去,牙齒用力咬下,如果不是他有所察覺躲閃得快,說不定那霸道的舌尖就要被她咬斷。
他抹去自己嘴角的血跡,舌尖的疼痛提醒著他,剛才似乎失控了……
他對自己因情毒而產生的行為極度懊惱,但陰沉駭人的臉上什麼都沒表現出來,隻有眼瞳可怕地教人不敢直視。
就在這時,思寒的目光落在他的身後,小嘴慢慢張大。
大雨不知何時開始悄然變小,那條山間小路上,樹木蔥鬱,被雨水洗刷地分外清新。淩楚大步朝這邊走來,他的懷裏橫抱著一個女人,即使相隔那麼遠,思寒依然可以看得很清楚。
是眉兒,眉兒裹著他的外袍,臉蛋倚靠在他的胸前。
思寒的心髒劇烈跳動,隻有那麼微小模糊的瞬間為兩人親密的身影而驚疑,但迅速被緊張驚懼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