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兒……”
淩楚見她臉色酡紅,秀眉緊蹙,趕緊關心地扶住她。他對眾人笑道:“內人不會喝酒,淩某代為感謝各位的盛情。”
他接過思寒手中的杯子,一口氣喝完。
宴席上,始終有雙凜冽銳利的黑眸緊盯著他們,待眾人祝福聲不斷,開懷大飲時,黑眸的主人終於冷冷地開口。
“據在下所知,淩將軍跟這位姑娘還不是夫妻呢!怎就如此急切地要詔告兩人的關係?”
慕容赫不知何時已到他們近前。
眾人推開,場景逐漸尷尬。
“赫王爺,在下跟紀姑娘是我朝天子親自賜婚,雖尚未正式成親,但這輩子已是認定了彼此,相守一生。是不是夫妻,不由赫王爺說了算。”
淩楚說得嚴肅,話裏隱約有股火藥味。
慕容赫一點也介意,似笑非笑地勾著薄唇。
“既是尚未正式成親,還未洞房,又怎能算是夫妻?嗬嗬,本王看淩將軍是太心急了,如此美貌佳人的確巴不得早點娶回家中。不過,未出閣的女子就不顧禮節日夜跟在一個男人身邊,是不是太過開放了些?”
思寒氣得攥緊手指,從他開口那一刻,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慕容赫慢條斯理地摸摸鼻子,黑眸中有抹嘲弄:“莫非你們已經洞房過了?”
如此露骨的話說出來,其他人一下子噤了聲。
思寒的臉色更加緋紅,不知是酒的作用還是生氣的緣故。
淩楚大方地拉起她的小手,像要印證什麼一樣對慕容赫露出一抹笑。
慕容赫的眼驟然閃過冷光,極度陰暗,但他的臉上卻在笑。
“這次可讓本王見識到了,燕楚國民風開放,無名無份都可以雙宿雙飛啊!嗬嗬,各位,這可讓我們做男人的好生羨慕呢!”
其他大臣見淩楚麵色轉為鐵青,想笑卻不敢笑,赫王爺故意找茬諷刺人家,誰都不敢接話。
思寒低下頭,咬著唇瓣。
她很想當場辯駁,如同以往與他對峙一樣。
但此刻不行,這種場合不可以隨便挑起他的怒氣,越是反駁便越是丟失烏瑉國的顏麵。何況,他明明要得到的是眉兒,卻又來挑剔自己和淩楚,居心叵測,不可中了他的計。
淩楚索性一手摟住思寒的肩,一手舉起酒杯看向各位,最後目光定在皇帝身上。
“在下跟紀姑娘情投意合,曾說過兩國談和之日就是成婚之日。如今托皇上的鴻福,邊關終於和平安定,在下跟紀姑娘的婚禮卻還得等回到燕楚京都才能舉行。今天在這裏,承蒙各位看得起淩某,這杯酒是當是婚慶酒,多謝大家。”
他仰頭,一飲而盡。
思寒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聽到他劇烈的心跳,知道他不過是跟自己一樣極力隱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