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幾個人倚靠著駱駝歇息,好在這片草原地帶,基本沒什麼風沙,晚上倒還睡得安穩。
思寒蜷縮在慕容赫的懷裏,厚厚的披風包裹著她的身子,隻露出小小的臉蛋,倚靠著他的胸膛。
他環抱著她,閉目養神。
年少打仗的時候,他有過五天五夜不睡覺的記錄,浴血奮戰,體力幾乎要虛脫耗盡,最後撐著一口氣帶著殘餘的部隊活捉了敵國的首領。
後來他被調派到玉龍關跟淩楚對峙,一守便是多年,倒許久沒有那樣慘痛的經曆。
他不由地抱緊緊緊倚靠自己的女人,暗歎她的柔弱。即使是柔弱,他也知道這朵看上去隨時會被風雨折斷的小花,有著多麼頑強的生命力。
曙光剛起,思寒就已經醒了。
可能是這種睡覺的姿勢對她來說太辛苦,有點腰酸背痛。
耳邊傳來他強健穩定的心跳聲,呼吸沉穩均勻,她不敢動,怕吵醒他。
一時間,又有些依戀這種溫暖的氣息。
她的指甲暗暗掐進自己的掌心,逼迫自己不可以這樣想,這種感覺是不對的,不該有的。
可是,她的身子卻像被定住了一樣僵硬得無法移動分毫。隻有她自己才明白,此刻的心情多麼矛盾糾結,但在行動上一點也表現不出來。
因為--
理智告訴她,不可以貪戀這個男人的懷抱。
現實告訴她,她做不到吵醒他……
事實上,在她睜開眼睛的刹那,慕容赫就察覺到了,她的呼吸節拍不一樣,說明她醒了。
他以為她會像以前一樣馬上推開自己,結果她沒有半點動靜,反而重新閉上眼睛,連姿勢都沒挪動一下,靜靜地靠著他。
薄唇忍不住勾出一抹溫暖的笑。
他注視著從大漠那頭探出一小截腦袋的朝陽,俊美的麵龐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光芒。
在大漠裏又行走了一天,在第三天早上,他們果然來到了一個小部落。
一個很小很淳樸的部落,草原上有成群的牛和羊。
“我都不知道大漠之中隻有這塊土地。”慕容赫道。
“你主要負責駐守玉龍關,又不負責探查大漠的地形,不知道有什麼奇怪的。”思寒淡淡地答道,這個小部落的人不多,一共才一百多人,每個人看上去都很善良。
他們紮住在簡陋的白色帳篷裏,吃住用的條件也很艱苦,但是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大自然般的笑容。
他們很熱情好客,酋長介紹說他們的部落經常在大漠和草原之間遊蕩,每個地方可能隻紮營幾個月就離開了。酋長給慕容赫和思寒單獨安排了一個小帳篷,所有人都把他們當成一對真正的夫妻,毫無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