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出了她的矛盾，心中有氣，不想發作，沉著臉俯下頭輕輕咬住她的耳垂。
她渾身震得更厲害，雙手將帕子擰得更緊了。
“我想你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需要我幫你麼？”他好心地低問，胸膛的肌肉有些緊繃。
“不用了，謝謝。”思寒的背抵在他的胸口，有種緊張感。
很好！她是打定主意什麼都不說了，可是他為什麼放不下呢？
“寒兒，老實回答我，你已經不再恨我之前的所作所為了嗎？”他的手臂略微收緊。
思寒低下頭，空氣開始短暫的凝滯。
說不恨……其實不可能忘記。
說恨，在她決定重新活下去後，就拋開了許多，也自我催眠學會忘記，否則如何能做到夜夜在他懷中安眠？
她的沉默，被他自動理解了，她還在恨他……
他苦澀，嫉妒。
“也對，我曾對你有過那麼多傷害，你恨我也是應當的。”
“我們……不要說這個，好麼？也不要再提過去。”聽到他低嘎嗓音，思寒竟感覺不忍，不知道如何安慰他，隻好請求他把話題轉移。
慕容赫卻以為曾經的恨讓她痛得太深，可能一輩子無法釋懷，他的心驟然一沉，突生一股慌亂。
靠近她的頸窩，聞著她秀發上淡雅的馨香，吸了口氣：“寒兒，我跟你道歉。”
“啊？”思寒怔住。
“我為以前做的一切……那些傷害過你的事，道歉。”英挺的眉心難以鬆開，輕輕將她扳過身來，對上她的眼睛。
朦朧的燈籠下，她看到了他眼底的真誠，以及一抹--緊張。
他在緊張什麼？怕她不能接受這份道歉嗎？
最讓她訝異的還是像他這種傲慢冷酷的男人，也會真心誠意地道歉？
“唉！”思寒歎息，下意識要伸手抹去他眉心的褶皺，不過終究沒有那樣做，手指絞著帕子，苦笑，“可惜再聰明的人，也沒法預料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否則，每個人都不會做出那些讓自己後悔的事。”
慕容赫輕握她的肩膀：“你願意接受嗎？”
她眨動水眸：“不接受就跟我自己過不去，何況……你欺善淩弱慣了，我不接受的話，你會允許嗎？”
慕容赫分不清是失望還是其他情緒，她的反駁，所認定的是他的“強勢”，似乎不得不接受和屈服。以前他不在乎用什麼手段奪得自己想要的，現在他卻會謹慎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