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聲音沙啞極了。

慕容赫驚訝道:“你……會說話?”

黑衣女子沒有出聲,小安卻拉緊她的手,代為答道:“你也認為娘娘是啞巴?其實才不是,娘娘當然會說話,而且還會跟小安說很多很多故事,隻是……”

“小安……”黑衣女子不由自主地喊道,似要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慕容赫明白了幾分,這嗓音的確難聽,粗嘎嘶啞,甚至讓人辨不出是男是女,更別說能聽出年紀了。

不過,他麵色平靜,沒有絲毫歧視之意,反而對她溫和地微笑。

“人要開口說話,是為了表達內心的想法,讓身邊的人理解自己,懂得自己。如果總是受其他因素限製,不突破自己的心理障礙,那倒是跟啞巴無異了。”

他說著走到帳篷角落邊的桌旁,那裏有熱好的羊奶。

羊奶倒進碗裏,一共三碗。他不慌不忙地將碗排在一起,對黑衣女子和小安做了個手勢。

“別太拘謹,過來喝碗奶吧!雖然兄弟將你們抓過來做人質,但現在你們絕對是自由的,我也跟兄弟們都說了,你們是這裏的客人。”

“叔叔,你是第一個跟我們這樣說的人。”小安畢竟年紀小,被慕容赫的話一下子激起了興奮和熱情。他拖著黑衣女子過去,眼瞳輕鬆地轉動,“娘娘,我們終於遇到好人了,對不對?”

“恩。”這一次,黑衣女子真真實實地自願出聲了。小安端起一碗羊奶小心地遞給她。

“娘娘,你先喝。”

“謝謝。”她沙啞地回答,在慕容赫麵前真的拋開了顧忌。

慕容赫不由地笑出聲:“嗬嗬,喝吧!小安說你身子不好,回頭我讓軍裏的大夫過來給你瞧瞧。”

女子感激地朝他頷首,又是一聲:“謝謝。”

她低頭注視著鮮熱的羊奶,轉過臉去,將麵紗輕輕掀起,喝了下去。

帳篷裏一時變得比較安靜,外麵呼呼的風聲拍打著帳篷外的簾子,不時發出啪啪的聲響。

小安又給女子遞上一塊幹淨的布帕,女子卻輕輕抓過他,帕子擦拭著他的嘴角。

那動作溫柔,眸光裏自然地流露出關愛。那專注的眼神隻落在孩子的臉蛋上,仿佛為他擦拭嘴角的奶漬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慕容赫本是不經意看過去,卻情不自禁被她的眼神給吸引住了。

多麼溫柔慈愛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