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赫走到花若芙麵前,搖搖頭,解下披風敷在她的肩頭,將她拉到帳篷旁邊避開凜冽的北風。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嗬嗬。”他真正笑出聲的時候,語氣卻感覺不到一絲嘲笑。為情所苦的女人,他表示同情。
“這麼多年,你難道真的一點也不了解太子修嗎?他為你賭上了所有,再決定放開的時候……恐怕連老天爺都幫不了你。”
花若芙抿緊發紫的唇瓣:“我也會……為他賭上所有。”
慕容赫了然地點頭:“若是時機不對,就算你也賭上所有,得到的仍然隻是失敗。走吧!我答應過,救好寒兒,給你換一個機會,你必須先保重自己的身體,才能爭取到那個機會。”
花若芙轉動茫然的眼睛,輕輕眨動,多了幾分清明。
“除非你願意犧牲孩子,否則若要等到我想出其他辦法,思寒恐怕也沒有性命等到那一天了。”
慕容赫做了個深長呼吸,思考一夜,他下了一個決定,道:“我要賭一把。”
“賭什麼?”
“賭淩楚!”
“他?嗬……不要做夢了。除非他從未對思寒變過心,否則……沒用。”
“所以我說的是賭。”慕容赫吸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封墨跡才幹不久的信,“我告訴他,思寒已經找到了,若是他能三日內隻身趕來這裏,我便賭贏了。”
花若芙不得不露出苦笑:“你總會有賭輸的時候。”
慕容赫堅定地握緊信:“隻要還有最後一絲希望,都不該放棄,對嗎?”
他細細考量過,來回邊關之地最快也需要兩日多,何況如今冰天雪地,要順利來往一趟並不容易。
加之讓宣戰過的敵軍主帥隻身來到烏瑉軍營,後果莫測。說到底,除非有不得不為之的理由,否則誰會做這等傻事?
三日內,淩楚若是肯為了思寒趕來,誰敢質疑他的心意?
花若芙對他搖搖頭:“那你便安心等三日吧!其實……要拿小安做藥引,並不是一定有性命危險的。”
“不準再提!”慕容赫突然冷聲喝止,“這個法子不準再提,尤其是在寒兒麵前!”
花若芙除了同情的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帳篷的角落裏,蹲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小安僵硬著身子,將小拳頭緊緊地咬在嘴巴裏。他原本想出來給娘找熱水的,沒想到正好碰到慕容赫和花若芙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