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很圓,也很明亮,在這漆黑陰冷的晚上,唯有月亮堅持用自己從太陽那裏偷取的一絲溫暖來撫慰這寒冷的人間。童安與蘇小慧兩人踏著溫柔的月光在操場上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了下來。童安麵無表情,他仍在想剛才教室裏發生的那一幕。蘇小慧見童安心有所思,說道:“童安,你怎麼了,幹嘛悶悶不樂的,你有什麼心事嗎?”“沒事。”童安小聲回答道。以蘇小慧對童安的了解,她知道,童安是一個有什麼事都會往自己心裏藏的人。蘇小慧一見童安如此狀況,就想勸勸童安,於是就幹脆把話挑明,“你還在為晚自習前發生的那一幕而生氣嗎?你何必跟那種人一般見識,這不值得。”“沒事的,你不必擔心,明天早上起來之後,我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我會把今天的事都忘得幹幹淨淨的。”童安如此回答隻是為了安慰一下蘇小慧忐忑的心。蘇小慧也曉得,童安的性格很倔,是個一條道走到黑的人,因此他也沒再說什麼了。
就這樣,一連過了兩個星期,張震此人仍就同往常一樣,飛揚跋扈。為了讓學生取得好成績,學校裏的老師總是想方設法,他們恨不得讓學生們把書本都吃下去,然後將知識全部消化掉。這不,又開始對學生們進行測驗了,所謂的測驗就是由各科目的老師自己出題,然後印成卷子,隻給自己所帶班級的學生來做。這也算得上是開小灶了。但對於高一二班的同學來說,這麼一場不正規的考試依然得到了所有同學的重視。大家依舊盡心盡力地考,希望能夠超越別人。在白天的課堂期間,老師會利用自己科目所占用的兩節課時間來對同學們進行一下測驗。通常在第二天的晚自習期間卷子就會發下來,上麵用紅筆寫著每個同學所得的分數。
又是一個晚自習,考試科目數學的成績下來了,數學科代表將卷子一一發到同學們手中。張震一直以學習好而且在學校有黑社會性質的勢力而自豪,一直覺得整個班級就屬他活得精彩。通常情況下,像這種自以為是的無知小人是永遠也不會發現自己的可笑的。不知道是這次測驗老師出的題太難了,還是同學們最近的心思全都用到了玩耍上,這次全班所有人的成績都不怎麼理想。張震看著自己不及格的成績很生氣,他認為自己應該考得很好才對,不得九十分也應該得八十分才對。於是他想知道別的同學考得怎麼樣,可他所用的方式卻不怎麼友好。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這個班裏的老大,但他不知道這個班裏並不需要老大。於是,他又拉開了老大的架勢,還是那副令人惡心的樣子,伸出右手,滿眼的不屑,指著一位同學說道:“考得怎麼樣,有我高嗎?”那位被指的同學臉上掛著勉強的笑,“沒有沒有。”接著他又指著另一位同學問,這種囂張的氣焰著實讓人難以忍受。
童安不明白,為什麼現在的人都不敢反抗,不敢對強權說不,或許正是因為多數人的懦弱與冷眼旁觀才助長了強權者的毫無顧忌。張震的那支可惡的應該被剁掉的食指又指向了童安,但童安並不像前幾位同學那樣滿臉堆笑,而是顯得異常憤怒,但童安仍極力想要控製好自己的情緒,說道:“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要用這種方式嗎?”這句話一出之後,剛才被張震強行問話的那幾位同學一個個都目瞪口呆了,他們不相信一個平時話不多甚至是有些沉默的人竟然會有如此膽量。張震聽到這句話後,深深地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他反倒還覺得自己的自尊心被童安嚴重傷害到了,有一肚子的委屈無法釋放出來,他使勁瞪圓了眼睛,惡狠狠地說道:“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此時,教室裏的所有物體包括空氣全都凝結住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用恐懼的眼神看著童安,也看著張震,他們都不知道下一刻將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蘇小慧更是擔心童安的安危,擔心童安的一切。這要是換了別的人,肯定會畏懼張震的這一句不懷好意的問話,可童安卻並無畏懼之色,因為童安是從骨子裏瞧不起像張震這種人的,正所謂“君子坦蕩蕩,立於天地之間,無畏天地人神鬼。”於是童安就底氣十足地又說了一句“你沒有聽清楚嗎?那好,我就再重複一遍,我說你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要用這種方式。”張震聽到童安如此理直氣壯地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受到了奇恥大辱,將語音拉長說道:“好!小子,你有種,你給我等著,我非弄死你不可。”說完這句話後便惡狠狠地走出了教室。
童安被蘇小慧用力地拽了一下,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剛才由於童安情緒激動,早就站了起來,至於童安是什麼時候站起來的,恐怕連童安自己也弄不清楚,因為童安剛才是在是太憤怒了,憤怒到了他已經不顧一切了。童安坐下之後蘇小慧用早已濕潤的眼睛看著童安,說道:“你怎麼這麼衝動,那種人根本就不配你跟他衝動。”此時全班早已是議論四起,“班裏的男生也是的,一個個怎麼都這麼懦弱,就這麼怕張震,一天到晚讓人家罵來罵去的。”雖說有如此議論,但還是有些男生抱著看熱鬧的態度在觀望此事。這些人著實讓人覺得沒皮沒臉,應該拉去人造毀滅才對。此時班裏有不少同學,尤其是蘇小慧在為童安擔心著。
現在我們來說一說張震吧,讓童安先休息一會兒。張震走出教室之後就去了另一間教室,相信許多人都已經猜出來了,張震去找他的大靠山孟凱去了。通常情況下,狗在外麵被人欺負了,都會回去找自己的主人的,張震也是同樣的。張震在門口叫了一聲,此時孟凱在教室裏跟幾個狐朋狗友正在打牌,或許在他看來這幾個人都是講義氣的好哥們兒。孟凱見張震臉色陰沉,知道可能是出了什麼事,就扔下手中的牌,走到門口,“怎麼了?”孟凱問張震。“幫哥們兒收拾個人,這人今天不給兄弟麵子,在兄弟頭上拉屎。”張震回答道。孟凱又問:“這人是誰,他是哪個班的?”“是我們班的。”孟凱一聽,是重點班的學生,這些學生都沒有什麼打架的關係,隻是本分學習的那種人,知道就算自己把他打了,也不會遭到嚴重的報複,對自己沒什麼傷害。於是孟凱說道:“沒問題,等到這個禮拜五下午放學,我去弄死他。”張震見孟凱同意了,便像吃了顆定心丸一般,又信心滿滿地回到了教室,一進教室門,就又用手指著童安說道:“小子,我告訴你,就這個星期五,我找人弄死你。”而且邊說邊往童安那裏走。童安一見此狀,就火冒三丈,隨手就從桌上拿起一本書,扔到了張震的臉上,這是班上的多數同學全都過去拉住張震,其目的是不想讓張震傷害到童安。可張震還以為是自己太厲害了,這些人怕他鬧出人命。就這樣,張震被拉到一邊去了,至於他後來又去做什麼了,沒有人想知道,人們懶得去理會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