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第一次那麼盼望著演出的結束,因為在這甜蜜的氛圍裏,她怕自己會受到刺激,新郎新娘正在甜蜜地交換著戒指,她看不清他們長什麼樣子,隻因為淚花飄散在眼中已經多時,她怕她會嚎啕大哭,如果這樣,怕是有人會問,有沒有人要阻止這一場婚禮,是你嗎?而阻止的理由又是什麼,她想說那理由便是傷心的人看不得別人的幸福,因為太刺人心。
她覺得過了有好幾個世紀,才終於結束了這一場世紀婚禮,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卻有些酒醉的感覺,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楚,她剛想邁步,就被茉莉踩到了裙尾,嘩啦一聲,她的抹胸長裙頃刻之間便春光乍泄,會場裏一片安靜,繼而議論聲轟然而起,她迷蒙中看見新娘氣憤的臉,今天初夏倒成了全場的焦點,甚至令大家忘記了新娘的存在,就連新郎的目光,這一刻也停留在初夏美好的身體上。
苦笑著,一切都來得太急,在嘈雜之中,她竟然還能聽見茉莉在吼叫:“初夏,你丫的係上拉索後不扣上搭扣啊!你又不是明星博什麼版麵啊,嗬嗬不過身材不錯……”
初夏欲哭無淚,就覺得太陽穴上一跳一跳地疼,那咚咚的聲音慢慢蓋過了一切,她甚至忘了自己有沒有蓋住自己半裸的身體就暈了過去,最後她隻殘存著一丁點記憶,那就是:她火了,而這個火,卻是貶義的……
他這一次的出現卻如當年一樣,沒有了下文,像一顆流星輕輕滑過她的天空,隻留下那一抹可憐的痕跡,就不再閃亮。
她的電話二十四小時的開著,隻有她自己知道那是為了什麼,她又在等待什麼。當每一次電話鈴聲響起,她的心都會驛動,可是每一次,那鈴聲都和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無關。
或許他們將再一次失之交臂,一切都是注定的,他們之間隻是成為了債務人和債權人的關係,她欠他價值幾十萬人民幣的名貴手表,而他欠她什麼?她說不出口,那是比金錢更加重要的東西,他們之間再也說不清是誰欠誰的更多,永遠都說不清楚。
初夏知道,夢總有醒來的一天,而生活仍將繼續……
重新回到酒店的那一天,她就知道自己成了名人,而以前她初夏不過就是個人名,她以為這一個月的假期可以讓人們忘了她在那場婚禮上意外的“現身”,可是一切都印證了那一句話: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有關她的新聞被添油加醋的轉載了N種版本,而最最惡搞的一版就是她與那天的新娘的成了最為老土的新歡舊愛的關係,這樣,她的無故暈倒,她的博人眼球就都可以解釋清楚了,她的心裏咒罵著那一群小人,人心真是可怕,所有的人似乎都希望別人出事,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茉莉的話就更加的離奇,她重重拍著她的肩膀說:“恭喜你,你成功地拆散了一對小夫妻,據不完全可靠消息,那天的新娘新郎已經離婚了,初夏,你成功地扮演了第三者的角色。”
鬼才知道他們為什麼離婚,為什麼一切要算在我的頭上?初夏皺著眉頭,別人的心酸她無力去過問,因為她的心酸別人也無從知曉,這個世上,每個人都守著自己的故事,不管它是悲劇還是喜劇,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劇情一直都在繼續,因為人生的遙控器根本不操縱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