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修聽了肅王的話,終於明白過來,那瑞晗並不是真正的回來,這隻不過是道家用的什麼法術,將死去人的靈魂招引回來。
易修就得很是憤怒,好端端的一個王爺,難道就這樣被毀了?此時他盛怒之下揮起手,將麵前的青紗帷幕霍然擊開。
帷幕掀開的一刻,所有人都為眼前的真相震驚不已。
不過眼前的事情也證明了眾人的猜想,瑞晗並沒有回來。內室裏空蕩蕩的,除了一個燃著重香的大香爐,除此之外隻有肅王和不知從何處來的青山道士在案前,靜心燃香。
影十七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聲音雖然很輕,卻一字一頓的說道:“王爺,屬下已經找到瑞晗夫人的真實下落,她根本沒有死,又何來招魂這一說法?”
影十七的話音剛落,眾人還沒緩過來的神經再一次遭到了重創,此前易修雖然對瑞晗頗多怨言,可是眼前的情景讓他迅速站到了瑞晗這一邊。
瑞晗活著總比死了強上太多。
易修也隨著跪倒在地上:“王爺,你曾經說過,武宗皇帝就是因為做了太多道教法式才讓國家民不聊生,如今王爺怎麼也做上這種事情了?”
“易修你怎麼來了?”肅王冷不防聽到易修的聲音倒是一怔,他抬起眼來有些迷蒙的望著麵前的跪著的人,目光卻停在了影十七的身上。
肅王嘿嘿一笑,伸手指向一側,緩緩道,“十七,你瞧那裏,是不是瑞晗回來了。”
影十七循著他的手指望去,隻見重重帷幔遮著的壁上掛了一幅女子的畫像。
畫上的女子身著一件翠綠的衣裙,手上卻是拿著一把寒光凜凜的寶劍,身材輕俏玲瓏,雖然畫的隻是女子微微側首的半麵,卻也摩盡了那人的容貌情致,仿佛隨時都可以從畫上走下來一般。
那一刻影十七立在原地,心裏如澆透了一瓢冰水,半晌沒有言語。雖然不知道這畫出自誰之手,但是畫的真的很逼真。
李興芳見狀不妙,急忙出來說話,“王爺今天應該是乏了,阿福要不你先扶著王爺進去休息!”
“不行!”易修猛地站起身子說:“今天要將這個事情說清楚,現在南疆和我們的戰事正不可開交的時候,我們的攝政王,軍隊核心,居然在這裏弄這些事情,若是讓前線的將士知道了,還不是心寒的要死?”
“都不要吵了!都不要吵了!有什麼事情坐下來……”肅王麵色蒼白,眼底都是黑青之色,他瞧著又是著急又是生氣,忽然頭腦發暈,一口氣喘不上來,竟然暈厥了過去。
眾人這下子是真嚇壞了,之前他們雖然吵鬧,可卻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短暫的沉默之後,眾人頓時亂作一團。
影十七先過去扶住了肅王,望著還追著青山道士扭打的易修厲聲喝道,“易大人,咱們還是先救治王爺要緊,那個道士他跑不了的!”
肅王昏迷不醒,李興芳急忙派阿福去請太醫。
過了一會兒,太醫便趕到,他試了試脈,半晌方道,“不礙事的,王爺隻是勞累過度,精神有損。又吸入了過多的迷香,因而一時暈倒,隻要稍事休息就可恢複。”
眾人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退出肅王休息的房間,來到正廳,此時眾人的目光再次轉移到青山道士身上,所有的憤怒此時恨不得都發泄到這個人身上。
不顧易修並沒有率先跟青山道士大難,而是將目光投向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阿福身上,厲聲問道,“你老實說來,肅王府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王爺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
易修在朝堂之上二三十年,從來以老成溫和之名傳世,朝堂之上的人從來就沒人見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阿福重重在地上磕了幾個頭,聲音沙啞的說,“大人,自從去年瑞晗夫人出了別院,我就在也沒見過瑞晗夫人……”
眾人皆是駭然,深知這其中必有極大的陰謀。易修穩聲道,“你隻管盡實言來。到底是誰安排的這些?”
阿福顫聲道:“其實這一切都是王妃娘娘的安排,王妃娘娘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聽到這種招魂的方法,又見王爺因為思念夫人,經常一個人發呆,就托人找到了會招魂法的青山道士,據說每月有四天,青山道士可以做法引得王爺和夫人相會,這小半年的時間,這種招魂的事情,每個月都在如期進行著。”
易修聽了十分憤怒,恨不得上去立刻將青山道士殺了,李興芳隻是沉吟,作為儒生出聲,他自然也對神魔之道深惡痛絕,殺青山道士他是絕對讚成的。
隻是若是公開將他殺了,華夏的道士們怕是又要鬧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