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若虛穀】
祁山,位於南越和西涼交界處,終年瘴氣繚繞,山中遍布毒草野獸。相傳,那片瘴氣的盡頭,有一個溪流潺潺,長滿百花百草的山穀,名為若虛穀,穀中住著位神醫高人,醫術武藝都天下無雙,老一輩的江湖人都不敢直呼其名,漸漸地,大家也都忘了他的名字,隻稱他為若虛先生。不過,這一切都隻是傳說,因為沒人進得了祁山,更沒人到過若虛穀。
【不速之客】
連玨叼著一根萱草,躺在山坡上,無聊得直歎氣“這破穀,一上午了,飛過的鳥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小白,難道你都不覺得無聊嗎?”旁邊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狐狸微微抬了下眼,瞥了眼連玨,又繼續合上眼睛假寐了起來。“好你個臭小白,竟然敢對我翻白眼,下次偷了雞,絕對不分你吃了!”小白狐的兩隻耳朵忽然立了起來,警覺的抬起了趴在前爪上的小腦袋。“哈哈哈,打中你的軟肋了吧,果然說到吃就害怕了!”小白狐貌似鄙視地看了眼連玨,繼續保持著警覺的狀態。連玨察覺到不對,順著小白盯著的方向看去,不一會兒,便看到著一襲丈青色袍子的男子騎著匹棗紅馬,從山下的小路絕塵而來,正去往小竹樓的方向。
“咦,真是神了,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活著的人進穀呢。哈哈,有熱鬧瞧了,小白,咱們走!”
秦子軒這是第二次進穀了,記得十歲那年,父親帶著自己前來拜訪若虛先生,先生給了自己一個香囊,說下次若有什麼需要,帶著這個香囊便能順利進穀了。沒想到一晃十多年過去了,父親早已仙去,自己還真的遇到需求先生的事。本以為憑自己的武藝,進個穀應該是不成問題,可這一路上的情景不禁讓他有點後怕,若虛穀果然名不虛傳,若不是有了先生的香囊,自己不死也會重傷吧。難怪這麼多年,進穀欲探尋若虛先生的竟沒一個能活著出去的。
“嘶~”馬突然驚叫一聲,高高地抬起前蹄,像是受到什麼東西的驚嚇,止步不前了。“籲~籲~”秦子軒連連拉韁繩,撫馬兒的鬃毛,才讓馬平靜了下來。秦子軒心中暗暗稱奇,身下的颶風跟著自己出入戰場不下百餘次,什麼場麵沒見過,哪有像今天這般受驚的。
“哈哈哈哈哈,小白,看到沒,這匹馬果然是隻是長得好看,膽量還不如你呢,連一隻小小的蜘蛛都嚇成這樣!”秦子軒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不遠處山腳邊的一株老藤上,坐著一個身著水綠色袍子的少年,一雙眸子似掬了一池春水,又似碎了一地的星光,笑起來臉頰上兩個忽隱忽現的酒窩,不禁讓人暗歎“好個俊俏靈秀的少年”。少年身旁還蹲著一隻毛皮雪白油光的狐狸。
秦子軒心想此人定與若虛先生關係匪淺,對其惡童般的惡作劇便也不好發作。
“請問,若虛先生可還安好?”秦子軒下馬,走近,謙卑有禮的問。
初春三月的陽光柔柔的投在他的臉上,碎在眼睛裏,泛著亮晶晶的光,連玨的心也像被春風拂過般,忽的軟了一下。原來男子是可以長成這般好看的。由於背光,秦子軒看不到連玨那一霎那的失神,隻見他調皮的一笑,繼續惡童般的戲謔道“若虛先生,這哪有什麼若虛先生,若虛公子倒是有一個。”
“哦~那請問若虛公子在哪?”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正是不才在下本公子!找本公子有何貴幹,說來聽聽”
“在下乃若虛先生故交之子,找先生有要事相求,還望小哥通報一聲,說南越秦家秦子軒到訪。”
“都說這裏沒有什麼若虛先生了,而且我為什麼要去通報,我又不是守穀人,有本事你自己闖進去啊!”連玨有點火大了,這人看上去彬彬有禮的,可語氣中又透著咄咄逼人的驕傲,給人無形的壓迫感。“哼,長得好看了不起啊!”連玨心中暗暗罵道。
“那在下就失禮了!”秦子軒說完轉身跨上馬,欲繼續往前行,印象中若虛先生的竹樓應該就在前方不遠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