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鳶遲疑了一下,微微低著頭,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複又將頭抬起,輕聲道:“翎羽!”
“好!”項翎羽聽著高興,大笑著道。隨即眸光靈動,嘴角的笑意未散去,看著沈茹鳶道:“茹鳶?”
沈茹鳶澄澈的眸亮了亮,道:“是!我在!”
“哈哈!”
這稱呼上沒有隔閡了,人心也近了,兩人坐在花園內,一下午的時間,聊了許多的趣事。
天色漸漸黑了。
虎峰行至花園口出,朝著石桌石凳處看去,見兩人身後有婢女拿著火紅的燈籠,火紅映襯之下,兩人的笑意滿滿的麵顯得異常的耀眼。
他也不大想去打擾,可是這天色漸漸黑了,沈小姐也應當回去了,再晚些,恐怕不妥。
腳步揶揄著,又在原地來回走了幾步,眸光盯著百花處看了一會兒,一雙手握成了拳頭,腳下生風似的朝著項翎羽和沈茹鳶所在之處走去了。
站在了項翎羽的身後,先是看了沈茹鳶一眼,隨後附耳於項翎羽,低聲道:“主子,很晚了,沈姑娘該回去了!”
項翎羽的笑意凝固在臉上,眸光動了動,口中本要繼續同沈茹鳶所講的話及時的收住了,麵色淡淡的同虎峰擺了擺手,點了點頭。
虎峰了然,穩著身子站在了項翎羽的身後。
沈茹鳶看著虎峰站在項翎羽的身後,這才將目光從他和項翎羽之間收回看向天空,黑暗的夜色映襯在她的眸裏,她的瞳孔微微張大。
沒想到,天竟然黑了。
她忙收回眸光,看向項翎羽,這才發現,項翎羽此時也正好在看著她,兩人的眸光相對,竟然都笑了。
止住了笑,項翎羽道:“天色不早了,我該差人送你回去了!”
沈茹鳶麵上掛著淡淡的紅:“我也是在想,今日這下午過的這樣快!”
“恩,看來這是一個愉快的下午!”
“我倒有些舍不得回去了!”
項翎羽的眸光亮了亮:“我這宅子這樣大,房間更是多的數不完,你若是今晚不走,也好!”
“不可!”她同項翎羽擺了擺手:“父親有規定,我家未出閣的女子都不能夠在旁人家過夜!”
項翎羽想了想,道:“也是,我不能夠不為你的名聲著想!”說著,人便從石凳上站起了身子,見與她同時站起的沈茹鳶,她道:“走吧,我差人送你,若是你平時閑了,讓身邊的人給我送個信,隨時來玩!”
“好!”沈茹鳶滿麵的笑意,答應了下來。
虎峰同項翎羽一道,將沈茹鳶送至宅子的大門口,見她所坐的轎子走遠了,這才轉身進了宅子的大門。
虎峰後一步將宅子大門給關上,隨後急走了幾步,緊緊的跟在項翎羽的身後,眸中幾分若有所思,後而沉寂,這才開口:“主子,沈茹鳶,您是如何打算的?”
“做朋友倒是不錯!”項翎羽輕快開口。
虎峰將眉頭皺起:“您不會真的隻是這樣單純的想法吧?”
“怎麼?有什麼不妥?”
“您忘了初衷麼?”
“嗬嗬!沒有!”頓了頓,她接著又道:“我說著沈茹鳶適合做朋友,是沒錯的!但也沒說不適合進宮啊?”
“那您……”
“今日我二人交談,我得知沈茹鳶根本沒有進宮的心思,她拒絕我拒絕的那樣果斷,我自然是不好強迫她的,如此,隻好等她心甘情願的那麼一天了!”
虎峰迷惑了,眉頭的川字紋深了幾分:“主子,您……這樣做是否未免太草率了,這樣不就等於將主動權交給了沈茹鳶,我們完全處於被動了麼?再者說了,現在她就不願意,以後又怎麼可能會願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