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刁難(三)(1 / 1)

桂花飄香,一輪彎月高掛懸空,輕靈的月光透過窗子灑進房內,在水晶琉璃盞照耀不到的地方,留下淡淡斑駁陸離的暗影,嫵媚妖嬈。

屋內靜謐不聞話音,靈落音“安安分分”的低頭站在夜蒼絕身後,頭垂的幾乎到達胸部,一動不動。

隻是,靈落音雖沒時時刻刻將雙眸膠葛在那個正表麵若無其事,正優雅而專心進餐的男子身上,此時,卻也仍是不得不全神戒備,時刻做好準備要應付突如其來的刁難。

因為,某人這幾天的臉色好像越來越沉了,渾身冷氣也不要錢似地一股股的往外冒,八月天整是熱的人大汗淋漓的時候,隻是,若近他身半米之內,絕對會被冰凍的牙齒打顫,靈落音無語問蒼天,本來屋內氣氛就足夠壓抑了,偏偏半路秦琛又因為有急事需要處理,不得不提前退場,而結果,就變成了正在外邊扮小丫鬟的靈落音被臨時揪進來當花瓶,外帶,伺候某身穿黑袍的該大爺吃飯。

屋內靜謐的氣息緩緩流動,靈落音嬌柔的小身板卻不由得蓄勢待發,不是她太把屋內的某人當回事,實在是,某人這幾天的所作所為強逼著她不得不把他當回事,動不動就暗堂思過,五十大板,即使心裏素質再強悍的人譬如秦琛,還不是找準時機就躲得遠遠地。

隻是,為毛他要把她推入苦海啊苦海,靈落音苦啊,糾結啊,有怨言啊,隻是,平常應對他人的那副明顯經過包裝的麵容,此時,在麵對夜蒼絕時卻也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在他那次警告過之後,便再沒有出現在夜蒼絕眼皮下過。

隻是,十幾年養成的習慣,又豈是一朝一夕想改就能改的了的?因此,靈落音卻也不得不每次見到夜蒼絕時都能躲就躲,躲不過也再恭敬不過的行禮問安,每次都盡量將臉龐往下壓,讓他看不清她的臉。索性像夜蒼絕這樣的大忙人,每天能見到的時候也少之又少,她不過是他心血來潮時調侃玩弄的對象,雖然她確實挺複雜,隻是,想來夜蒼絕對她,卻也沒有非招惹不可的理由和時間,因此,靈落音固執而又自我安慰的心內暗道,“其實,目前她還是很安全的”。

而另外,對他,她雖然也許暫時惹不起,但這卻又不代表她躲不起,不代表她不可以躲。也正是在這一思想的影響下,最直接的後果就是導致兩人見麵頻率直線下降,仔細算下來,這倒是至那日後,兩日再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靈傾月是不是沒教過你,主子進餐時該怎麼服侍?”不知何時,夜蒼絕竟雙臂環胸,背後謝謝靠在楠木雕花椅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低垂著腦袋,明顯魂遊關西,恨不得把自己塞到地縫兒裏的某人,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夜蒼絕麵色有些令人心驚的低沉。這幾天一直拚命壓抑著的怒氣,在看到她再次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卻又故作對自己恭敬有禮的麵容時,胸膛內蓬勃的叫囂著的怒火不經點燃便有些控製不住的噴發出來。

她在躲他,她竟敢躲他,誰借她的膽子竟敢不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誰有給她的權利竟敢時不時的逃離他身邊?心中莫名竄出的一股邪火越燃越旺,夜蒼絕妖嬈冷冽的麵容,益發陰沉森寒,隻一雙邪肆妖嬈的風眸,卻帶著毫不掩飾的灼熱憤恨的情緒似恨不得將靈落音撕裂開來。

全身控製不住的寒毛倒豎,靈落音如芒在背,感受著麵前人突如其來的毫無理由的怒火,靈落音內心實在是無語到極點,心裏卻不也得不再次感歎,陰晴不定這四個字,用來形容詭譎莫辯的夜大監國,還真tm的再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

同時,靈落音心裏也止不住的泛凸,丫的,自己最近貌似都離他遠遠的,又沒惹到他,這人哪兒來的那麼大邪火兒,心思比九轉連環還曲曲拐拐的夜大監國,您老人家還真是,真不知道到底是哪根筋又錯位了,用得著這麼三天兩頭沒事折騰人來玩兒麼,那可都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啊人命,你怎麼都不看在眼裏呢?

而自己,上輩子肯定是欠了他的,不然,也不用這麼三番兩次的被他折騰,要在他的冷眉怒目中討生活,真是何止一個慘啊!

心思如電,靈落音內心止不住的腹誹,麵上卻是絲毫神色都不露,不緊不慢的抬起腦袋,靈落音毫不避諱的直視著麵前那邪火直冒的夜某人,麵色冷淡卻是不帶一絲情緒,靈落音回的坦蕩磊落,“夜王殿下,民女雖隻是一介婢女,隻是,誠然也還真如您所說,小姐一直把奴婢當姐妹,用餐服侍人的事,小姐向來是不用奴婢伺候的,夜王明鑒,連如此之小事都能猜到,當真是料事如神,奴婢佩服。”

靈落音心裏嘔的要死,如此不加掩飾的“針尖對麥芒”,這麼一番諷刺嘲弄的話說出來心裏果真舒坦多了。不過,讓她伺候月用餐,哈哈,恐怕那丫頭說不定會麵色慘白的落荒而逃也說不定,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