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這個樣子是為了誰?她渾身的傷口又是為了誰承受?她忍著痛從車站一路跑來又是為了什麼?
笑話,都是笑話!
蔣雪將哭起來的陳鬱然帶下台,台下嘩聲一片,董藝滿意地看著眾人的反應。她舉起麥又說到:“沒錯,我跟大家一樣不願意。隻是,這件事還是要校長給我們一個說法。如果這樣的人都能在學校留下去,那我們的底線在哪裏?學校的底線在哪裏!”
校長被氣得渾身發抖,站在商齊宇身邊他覺得自己渾身冒汗。在投資人麵前出了這麼大的醜,恐怕這次投資是完了。
鬱子瀟嗤笑一聲,“喲,這台上這同學有才啊!校長先生,您以後該派她出去演講啊!”
這麼拙劣的騙局他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商齊宇自然也可以。隻是,他擔心商齊宇遇到“戴綠帽子”這種事,頭腦會不清醒。不過看他的反應,應該是沒事。
陳鬱然眼淚模糊了雙眼,可這朦朧中她竟然看到夏流螢向台上走來。她帶著大大的口罩,眼圈有些紅,可眼睛裏卻是一片死寂。
“惡心,確實惡心啊!我他 媽就是一個傻子,才會相信你,你,你們這種人。”夏流螢的手指在陳鬱然,董藝的臉上一掃而過。自嘲地笑笑,夏流螢從董藝的手中奪過麥,麵向台下。
“我也覺得校長應該給大家一個說法,也給我一個說法。陳同學裝了這麼久,真是辛苦了,演技感人啊!不過幸好以後你就可以坐回自己了,不用再跟我這個惡心的人處在一起。不過這位同學,你手上的這些照片,我們法院見!”夏流螢將麥塞進董藝的手裏,邁著步子打算離開。
陳鬱然淚眼婆娑跑上台去一把抓住了她。“流螢,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我……”
夏流螢猛地甩開陳鬱然的手,似笑非笑份看著她,“陳小姐,就這麼不帶手套地碰我,也不嫌髒?”
聽到夏流螢說自己髒,商齊宇皺起了眉頭。
夏流螢剛剛上台時鬱子瀟一直指著讓他看,他又何嚐沒有看到。他隻是想看夏流螢怎樣解決這件事,給她一點空間。
一切都好像跟之前沒什麼兩樣,隻是她臉上多了一個口罩,足以罩住全臉的口罩。
“流螢……”陳鬱然的手不停地顫抖,“我沒有!”
“別哭,該哭的人是我吧!不過我不會哭,我什麼都沒有做錯!”夏流螢轉向董藝,問道:“楚晨在哪?”
董藝下意識地往楚晨所在的地方瞟了一眼,就是這麼一眼,讓跟隨她視線的夏流螢看到了商齊宇。
商齊宇就這麼抬頭看著他,很難看清楚他的表情,或許是距離遠,又或許是他現在臉上根本就沒有表情。
她想過無數次再見到商齊宇的場景,那時自己一定可以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他麵前。她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臂,慌忙地向門口跑去。
不能讓商齊宇看到自己這個樣子,她想。
楚晨看到夏流螢出現的時候不免心裏有些慌亂,直到她再次看到商齊宇麵無表情的臉,才徹底放下心來。看來她想對了,夏流螢跟商齊宇真的根本就沒有關係。
她覺得自己贏定了,沒有了商齊宇幫她,夏流螢一個人,怎麼都鬥不過自己!
聽到夏流螢問自己在哪裏時,楚晨想就這麼走上台去,去近距離觀看她有多狼狽。可就在這時,商齊宇的眼神變了,他看著夏流螢,眼神變得異常柔和。
夏流螢就這麼想跑走明顯是想躲他,商齊宇帶著些怒氣追了上去。
“商……”
“商什麼商,沒看見走了嗎?楚小姐,正如夏同學剛剛說的,那些照片我們法院見!”
“鬱先生在說什麼,什麼照片?那些照片是陳鬱然拍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那就請您轉告陳同學一流,以後不要找夏同學麻煩。再怎麼樣,她也是我們商總的助理,事關我們商總的麵子,請她們珍重!”
知道商齊宇在身後追著,夏流螢拚了命地跑。身體上的每一分痛都變得深入骨髓,霸道地宣誓自己的存在。殘忍地提醒她那些跟陳鬱然朋友相稱的可笑的日子。
商齊宇一路追著夏流螢跑去,發現她像是不要命了一樣地瘋跑。越跑,姿勢越奇怪。還有她的左臂,始終不曾擺動過。
商齊宇想到一種可能性,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
“夏流螢,你再跑一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