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螢這一住,就在同桌家住了五天。因為同桌是租的房子,沒跟爸媽住在一起,所以她們兩個相處的很自在。夏流螢似乎也很喜歡這種和朋友每天躺在床上聊天到睡著的感覺,以至於一直沒開口說離開。
今天是第六天了,下班後,夏流螢又自然地跟在同桌身後去了她家。
同桌隻是無奈,她是希望朋友多住幾天,但隨著夏流螢在她家住的時間越來越長,她現在從踏進公司大門開始,就不得不活得戰戰兢兢,一顆心懸在半空。她實在是很怕總裁把她拉過去批鬥,怪她拐走他家老婆啊。
每天都生活在惶恐中,同桌身體都日漸消瘦了。今天,她決定委婉地開口,表示出希望夏流螢可以回家的意思。希望她可以懂得。
夏流螢坐在床上剪指甲,非常小心地在旁邊放了垃圾桶,不會把指甲的碎屑四處掉到地下。
同桌一邊打開電腦漫無目的地看一些八卦消息,一邊考慮怎麼開口才能不讓夏流螢認為她在趕她走。
突然,一個新聞標題引起她的注意,“歐雙案告破”。
“歐雙的案子結了?”同桌驚訝地喊了出來。
“什麼?”夏流螢把剛剪下來的指甲扔到垃圾桶裏,穿上拖鞋跑了過去。
“你看,頭條啊!”同桌指著電腦屏幕,“我就說這麼多天了,也該有結果了。\"
“快看看結果是什麼,快看朱老爺子判了幾年?”夏流螢拍著同桌的肩膀催促著。
“等一下,等一下,我點開看看。”
整個一篇文章密密麻麻,但同桌用手指著一行一行地看,很快就找到關鍵詞。
“強 奸未遂,三年零六個月。”
“這麼少!”
“強 奸未遂,本來就判不了幾年吧。”
“不是的,他不隻這一宗罪,他是艾滋病患者啊,他不能跟他人發生關係的!”夏流螢臉色不好,不住地喃喃自語。
“怎麼啦?”同桌看著突然變成這樣的夏流螢,嚇了一跳。
“傳播艾滋病罪,他最少判五年左右吧,怎麼會隻有三年。”
“這個,我也不懂法律。”
“我也不懂,可我上網查過了,這確實是種罪名啊,這難道不嚴重嗎?”夏流螢整張臉已經皺了起來。
“流螢,你,跟朱老爺子有什麼過節嗎?”從她的表現來看,同桌隻能這麼猜。
夏流螢看了同桌一眼,那一眼充滿警惕。
“流螢?”同桌隻覺得那一眼是讓她理解不了的膽寒。
“不好意思,我隻是覺得他這樣的人,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才是。”
“這樣啊。”同桌感覺到夏流螢在說謊,但她沒有再問,她隱約地可以肯定,她再問下去夏流螢也不會說。
夏流螢笑了笑,“案子都結了,這下,你以後可少了不少樂趣了。”
“在我心中還是工作第一的好吧!”
晚上兩人依舊躺在床上聊天,隻是對朱老爺子那件事兩人都默契地絕口不提。
在同桌睡了之後,夏流螢輕手輕腳走出了臥室,撥通了電話打給商齊宇。現在已是十一點半,不知道他睡了沒有。
朱老爺子的事,她實在心中很亂,若是今天不打電話給商齊宇,她怕會睡不著。
還好,電話雖然響了好久,商齊宇還是接了。商齊宇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那種沙啞感。
“怎麼?”
夏流螢突然有些生氣,還是努力壓抑著。
“朱老爺子的事,結果出來了,你知道嗎?”
“嗯。”
“三年零六個月,竟然這麼少。”
“嗯。”
“那個韓贏是不是真的很厲害,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所以朱老爺子的刑期才這麼短。”
“嗯。”
“所以律師都是誰給錢就可以誰贏,不管對錯的嗎?”
“嗯。”
“商齊宇,你除了‘嗯’,還會說別的嗎?”
“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這句話說完,夏流螢似乎聽到商齊宇打了個哈切。
“好,睡!”夏流螢利落地掛了電話,因為窩火,手有些發抖。若不是擔心把同桌吵醒,她手機都想扔出去。
在門外平靜了一下心情,剛要推門回去睡覺,商齊宇的電話又回了過來。
掙紮了好久,還是接了。至少罵他一頓,夏流螢心裏這麼想著。
“我們親愛的商總不是要睡覺嗎?怎麼還有空打電話過來?”
商齊宇沒機會她的挑釁,很認真地說道:“三年夠了,但憑朱世軒,頂不過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