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很冷,空氣也不好,若不是要帶夏梅去醫院檢查,夏流螢是不會在晚上下班之後還外出的。
空中薄薄的一層霧霾,漂浮不散。夏流螢帶著醫用口罩也抵擋不住空氣中腥鹹難聞的味道。她不禁在心中後悔,若是剛剛同意商齊宇送她來就好了。也不知道這樣的天影不影響駕駛。她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加快了腳步。
夏梅知道她今天要來,早早就收拾好在等她。
“媽。”夏流螢走到院子裏就開始喊,夏梅趕緊打開門招呼她進來。
“哎呀,”夏梅搓了搓她凍得通紅的手,心疼道:“怎麼不戴手套,看,凍成這樣了。”
“沒事。”夏流螢抽出冰涼的手,放在嘴邊呼了幾口哈氣,“我沒想到晚上這麼冷。”
夏梅瞪著眼,“現在晚上還能暖和了?小商呢,怎麼沒帶你來?他不是有車嗎?”
“哦,他啊。他有事,我沒讓他來。”
“他有什麼事,大晚上就放心你一個人出來?”
“這不是天還亮著呢嘛。他真有事,公司的事。”
聽到夏流螢替商齊宇解釋,夏梅臉色更不好了,“我看他就是靠不住,黑不黑也是晚上了,一點都不操心。他究竟是做什麼的,下班了還這麼忙?”
夏流螢撓了撓頭,“他,是一個小公司的小經理。下班了,有些員工做得不太好的工作,他都要幫忙做好。不然沒辦法向上麵交差。”
“現在的員工做事都這麼不負責任了。工作還是好找啊,這樣的員工都不開除,還讓人家經理做!”
“那不是他們公司小嘛,剛成立的。哦,我們走吧,趁天亮。”
“行。”夏梅穿上棉襖,圍上圍巾,把自己包了一個嚴實。出門之前,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副黑色的棉手套遞給夏流螢,“戴上,別再凍著手。這是我新買的,還沒用過。”
“不用,”夏流螢把手插到口袋裏,“這樣就行了,不冷。”
“不行!你來的時候不就是放到口袋裏的嘛,那不還是凍成那樣了。快,拿著。”
夏流螢拗不過她,隻好接過手套戴上。手套有些小,夏流螢驚訝地去看夏梅的手,沒想到她的手比自己的都小。
“快走吧。”夏梅揮揮手。
“哦。”
出了門,夏流螢說要打車,夏梅怎麼都不同意,說現在下班高 峰期打車不方便。夏流螢知道她是心疼錢,也沒再說什麼,隻是問她,“冷嗎?”
“不冷。”夏梅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這是你去年冬天給我買的棉襖,很暖和。也不知道是什麼料子的,不像是棉花,這麼薄。”
夏流螢笑笑,“是羽絨服。”
夏梅張著嘴,“哎呀,應該比棉襖貴吧。”
“差不多的,不貴。過年如果看到合適的,再給您買一個。”
“有這一個就行了,可別再買了。我還有一個綠色的棉襖呢,你忘了?”
“沒忘。那件不是舊了嘛,不暖和。”
“舊的就不暖和啦?那不是年年要買新的?你現在工作也不容易,別亂花錢。衣服能穿就行,哪兒能年年買?小商不說你?回頭你們別因為這點小事吵架。”
夏流螢不覺笑了出來,“媽,你就放心吧,他不會因為錢的事跟我吵架的。”
“小商縱著你,你也別太任性。他沒準隻是不願意說,你也要考慮考慮他。他掙錢也不容易。”
“好,我知道了。媽,最近養老院有什麼新鮮事嗎?”
“新鮮事?”夏梅想了一會兒,突然頓住了,“最近總有些穿黑衣服的人去養老院轉。”
“黑衣服?什麼人啊,去養老院做什麼?”
“倒也沒有做什麼。他們就是去那裏轉一圈兒。似乎在找什麼人。”
“找人?找人為什麼不去問院長?如果他們要找的人在養老院,院長肯定知道的呀。”
夏梅搖搖頭,“不知道。都去過好幾次了。”
“院長也沒有管過?”
“院長也不認識那些人。哦,那天還有一個男的問我以前是不起福源村的人。”
“問你?那,你怎麼說的?”
“我說是。然後那人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他們還跟除了您之外的其他人說過話嗎?”
“不知道。”夏梅搖頭,“我沒見過,而且我一般也不出來。”
夏流螢突然警惕起來,她總覺得那些人有些奇怪。
“媽,以後您盡量不要出門。即使出門了,也不要再跟那些人說話。見到他們就立刻轉身走。”
夏梅看著夏流螢,皺起臉,“那怎麼行?人家又沒得罪我。”
“媽,這個時候不該考慮這個。反正你聽我的,以後不要再理他們。”
夏梅看著夏流螢著急地樣子,也跟著緊張起來,“怎麼,他們難道是壞人,黑社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