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不太好，霧霾籠罩著整個天空。蘇明涵剛從他父母那裏回來，因為這樣的天氣，車開得很慢。電話突然響了，他隻是瞥了一眼手機，並沒有打算接。可電話卻不停地響了起來，一遍又一遍。似乎隻要他不接，電話那頭的人就不會罷休。
蘇明涵隻好小心把車開到路邊，停了下來，按下接聽鍵。
“喂？”
“喂。”一個低沉的男聲傳來。蘇明涵一愣，“是你啊。有事嗎？”
“有。”那人說：“那天之後你沒有再聯係我，什麼時候動手，我們還沒有商量清楚。所以想問問你，有期限嗎？”
“哦？”蘇明涵放平靠椅，稍稍往後躺了下去，“你著急？”
“不。但我們畢竟是合作，你們是我的後盾，總要讓你們滿意。”
“這樣啊。以我的意思，這個年是要讓他過好的。就當是送給他的最後一個。當然，也不是一定要這樣。你也說了，我們是合作，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思。”
“這個年過好的意思，是要過了十五吧？”
“嗯……可以這麼說。”
“那好，我知道了。我沒有什麼想法，就聽你的吧。我還有事，先這樣了。”
“哦，有事再聯係。”說完這句話，對方把電話掛了。
蘇明涵把手機放到一邊，一手支撐著下巴暗暗思忖。明明之前是他要求給他充分的時間準備，最好近期不要動朱世軒的。怎麼現在又突然打電話來問什麼時候動手？而且，聽他的意思明顯是想要早點動手。恐怕他也是想從自己嘴裏聽到類似於這樣的字眼吧。
思來想去，蘇明涵還是決定開車去鬱子瀟那裏找他們商量一下。
因為霧霾，平時隻要幾十分鍾的路，在走了一個半小時後終於到了。蘇明涵下了車，捂住口鼻，快速地敲門。
“來了。”夏流螢的聲音傳來，很快她打開了門。
“明涵，你來啦。”
蘇明涵點點頭，走了進去。
“齊宇和子瀟呢？”他問。
“齊宇在書房，子瀟在臥室。”
“在臥室？他還沒起床？”
“起了。看到今天的天氣後，又爬回床上去了。”
“哦。我上去找他們。”蘇明涵鬆了鬆圍巾，走上樓去。
商齊宇正在查看前些年有關盛陽的資料。他想通過這種方式從另一個方麵了解一下他的父親。夏流螢不可能永遠躲著，若不是真像他說的那樣跟她去國外丟下商家，那就要再找找其他辦法。他的對手是他父親，所以看這些資料是必要的，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聽到敲門聲，他抬起頭。
“進來。”看到是蘇明涵，他將電腦合了起來，“有什麼事？”
蘇明涵笑笑，坐到他的對麵，“你怎麼就知道我有事，而不是來玩兒的呢？”
“我聽子瀟說你前兩天回家了。若不是有事，這樣的天氣，你也不會一回來就來這裏。說吧。”
“真是瞞不過你。”蘇明涵表情嚴肅起來，坐直身體，“好吧，其實我是為了朱家的事來的。”
“朱世軒做了什麼？”
“不。是我們的合作夥伴。”
“合作夥伴？”商齊宇似乎想了一會兒才想起對方是誰，問道：“他出了什麼事？”
蘇明涵翹起腿，身體後仰靠在座椅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說：“我覺得，他跟朱世軒好像吵架了。剛剛我在回家的路上時他打電話給我，問我什麼時候動手。雖然他沒再說什麼，但從這句話中，我聽出了他的急切。你還記得我告訴你的，他說的話嗎？那時他雖然答應了我們，卻還是在猶豫。這次，像是突然下定了決心。所以我在想，他們應該是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