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把掉在李麒大腿的香煙扔出窗外,繼續大喊,刺激他的神經,不讓他陷入昏睡狀態。
這他媽,才是老子真正的兄弟!
死了一個張輝,卻換來了一個真正的兄弟,我不能讓李麒死在這裏!
結果,李麒和我握在一起的手,漸漸乏力,無論我怎麼叫,他也說不出一句話,慢慢垂下了眼皮,徹底沒了動靜。
“李麒...”我狠狠踩了腳刹車,把車停在路邊,呆呆的看著李麒,腦子一片空白,心越來越痛。
我不死心,伸手探了把李麒的脈搏,已經沒有了心跳...
眼淚就像洪水一般爆發,我哭得不成人樣,心裏隻想著要把李麒救活。
於是,我一拳捶在李麒的心髒,“不能死...”
這一拳下去,心髒沒有產生任何波動,我把牙一咬,又立刻攥起拳頭砸了下去,撕心裂肺的狂吼,“給老子活過來!”
三拳、四拳、五拳!
李麒真的要死了嗎?這個二貨,怎麼能死?
我越發的絕望,腦子沒有其他的想法,唯一想做的,就是想李麒活過來。
然而,無論我怎麼捶,李麒愣是沒半點反應,心髒久久無法複蘇。
麵對著這種情況,我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絕望,是那種兄弟為你而死,你卻無能為力的感覺;是那種兄弟死在你麵前,你卻沒辦法救活的無奈;是那種天人永隔,過往記憶不斷回放的絕望。
我還是不死心,使出很大的力氣,狠狠砸向李麒胸口,“不能死,我不準你死!”
可惜,李麒渾身軟癱在副駕駛,仍舊沒有任何的反應,那張臉愈加蒼白。
我絕望得牙關顫抖,血不斷的從我嘴裏溢出來,我根本顧不上擦,把身上的所有傷勢全部拋之腦後,一邊抓住李麒左手的脈搏,一邊掄起拳頭砸去。
嘭嘭嘭~
一道極為微弱,甚至是難以察覺的心髒搏動傳來,我不禁瞪大眼睛,喊道:“李麒?李麒?”
絕望中重新得來希望,李麒的心髒有了微弱的跳動,我推了推他,但還是沒反應。
我深吸口氣,極為迅速的冷靜下來,心想李麒醒不來肯定是陷入了休克狀態,我如果不趕緊找到醫院,他的心髒堅持不了多久,結局還是要離開!
“去醫院!”我趕緊掛檔重新踩油門,腦子一片混亂,由於失血過多,連前方的路都看不大清楚,好幾次險象環生,磕磕碰碰不少,還差點撞到鄉道外的樹上。
我咬了咬舌頭,強行用痛感刺激自己,不讓自己先倒下,因為我深刻的明白,一旦我在這裏倒下,李麒必死無疑!
而我,也將會死在這渺無人煙的鄉道上,沒人來施展援手。
這一刻,我和李麒的命,是相互牽連在一起的。
足足開了五六分鍾,還是沒開出鄉道,我幾乎絕望到極致,大罵方道祖宗十八代,如果李麒似了,我以後一定要將方道碎屍萬段。
可就在這時,車內中控響起沙沙沙的聲音。
緊跟著,一道極為模糊的聲音,緩緩在車內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