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宏偉爬起來,擦著嘴角的血,“偷襲算什麼男人?”
季青和衝上來擋在陸文韜身前,“別打!你們別打了!”
段宏偉道,“季青和你讓開。”
陸文韜道,“季青和讓開!不是你要我為你報仇嗎?”
段宏偉道,“報仇?”
“對!她親口對我說,要我打敗你,是不是季青和?”
季青和驚惶地擋在中間,“你們都別說了!”
陸文韜不耐煩地把她拉到身後,“男人的事女人別——”
話未說完他的臉也挨了一拳,撞倒了櫃櫥上的花瓶。
“你不是說不偷襲嗎?”陸文韜怒道,一麵擦著鼻子裏流出的血。
“我是以牙還牙。”
“好啊!”他衝上去,兩個男人扭在一起。“乒乒砰砰”飯桌也被移了位,字畫隻剩半截掛在牆壁。季青和無力分開兩人,隻得大喊,“來人啊,打人啦!”
踏著木屐的服務員紛紛趕來,看著這一幕也不知該如何下手。老板見勸架不住,匆匆趕到前台撥打報警電話。
一張支票推在他眼皮下,“不要報警,這是我們老板賠償店裏的損失金。”
老板看見支票上的數額,半顆眼珠變成整顆眼珠。抬頭看時,見一名黑衣西服青年男子對他冷笑。“不夠嗎?”他是司機小劉。
“夠了夠了!”老板折好支票,對屋內喊道,“不要報警,不要報警!”
小劉一笑,大步走向雅間,去幫老板助威。
兩個人都鼻青臉腫。他們好像都很討厭對方的臉似的,出拳大都在臉上。段宏偉畢竟人單力薄,負的傷更多一些,臉都被打腫了。
但陸文韜的傷好像更嚴重一些,左眉骨上一片青腫,眼角掛著血,不停眨眼睛。他一邊眨眼睛,一邊咧著破嘴大笑,一邊疼得抽氣。
季青和著急道,“別笑,你的嘴巴破了!”
“我幫你報仇你高興不?”
這哪裏是報仇,明明是添亂!“哎!別說了!”
“你心疼嗎?”
“心疼你個鬼啊!你疼不疼呀?”
段宏偉定定地看著他們,半響,整整衣領,默然走出房間。
陸文韜在身後大叫,“不送啊!”
季青和看著他默默走遠的背影,心裏像堵著一團棉花。
陸文韜目露怨色,“小劉,買單走人!”
“賬結過了,陸總。”
“那就走吧!”
季青和急急跟著他。
陸文韜冷眼道,“你跟著我幹什麼!去找他吧。”
“我為什麼要找他!”
他冷笑道,“上心了吧?心疼了吧?什麼故人心故人淚的,去給他療傷吧!”
“陸文韜,你真是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人是你吧?生怕我打他,趕快攔在他麵前。”
“我——”季青和真是有口難辯,她擋在他們中間,分明是不想陸文韜受傷!他怎麼能這樣理解!季青和急得想哭。罷了罷了,我跟你果然毫無默契無法交流。
小劉突然道,“南希小姐好像不見了。”
這句話提醒了他們,對啊,南希什麼時候消失了?
季青和急道,“她該不會想不開吧?”
“不至於,靜悄悄地自殺不是她的,”陸文韜投過來譴責的眼神,“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
我也不喜歡自殺啊!明明是你逼我的!
“不過——掙個魚死網破倒有點像她的個性。我們還是去找找她吧,別讓她一時想不開跑去報警。”
季青和有些感動,“陸文韜,你為什麼怕她報警?跟你又沒有關係。她害得你差點辭職,你為什麼不願讓她坐牢?”
陸文韜看她一眼,“人都是感情動物啊。她隻走錯一段路,何必毀她一生?”
季青和突然一笑。
陸文韜一愣,“想什麼呢?”
“我覺得我很慶幸——成為你的職員。還好我來到了熠輝,而不是康宇。”
他思索了一會兒,伸手弄亂她的頭發,“傻不傻?走吧,我們去找南希。”
車子在附近的街區兜了幾個圈子,都沒有南希的身影。電話也撥不通。季青和急了。
陸文韜道,“別擔心,慢慢找。不如我們去她家裏看看吧。說不定她回去了。”
季青和焦急道,“我不是擔心她。我是擔心你的傷口,要趕緊去醫院啊——”
他拋過來一個媚眼。他大概忘記他的臉已經變形,這媚眼有些嚇人。“原來是擔心我?”他牽動嘴角道,“火辣辣地疼,是有點不妙。你陪我去醫院,小劉你去找南希——”
“是,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