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談論它時,所用的方法和談論美、愛、創造性智力一樣,使用整體性法則。這是在這種意義上說的,它是二歧式的解決者,解決了許多難以解決的問題。它是人的處境的一種良好解決途徑,它教給我們一種解決問題的好方法,這就是對問題本身感興趣。它能夠使我們既生活在缺失王國裏,又生活在存在王國裏,既是唐吉訶德,又是桑喬·潘薩,像塞萬提斯那樣。
人們在高峰體驗的時刻,以及在這之後,特別地覺得幸運、僥幸、恩遇。一個並非罕見的反應是:“這不是我應該得到的。”高峰體驗不是由設計安排帶來的,它們是偶然發生的。
感恩感是一個普遍而獨特的結果。信教的人是對他信仰的神感恩,其他人是對命運、對大自然、對人、對曆史、對父母、對宇宙、對可能有助於造成這個奇跡的任何東西感恩。感恩可能轉化為禮拜,表示感謝、崇拜,給予讚揚、供奉,以及其他某些很容易成為宗教格局的反應。顯然,任何宗教心理學,無論是超自然的還是自然的,都必定考慮這些事件,此外,也必定重視宗教自然主義起源論。
這種感恩感非常普遍地表現為或者引導到對每一個人或每一件事的包容一切的愛,覺得世界是美好的。這種感恩感或者是為世界做某種好事的衝動,經常引起一種報答的渴望,甚至會引起一種責任感。
對於我們所描述的自我實現的人或真正的人的謙卑和驕傲,完全可能有理論上的連結。無論是敬畏的人,還是感激的人,幸運的人對他的好運氣都很難充分信任。他必然向他自己提出這樣的問題:“我配得到這種幸運嗎?”這些人通過把驕傲和謙卑溶合為一個複合的、超級的統一體,即通過成為在一定意義上的自豪和恭順來解決它們之間的二歧式。驕傲並不是傲慢或偏執狂,而是帶有驕傲色彩的謙卑。若不二歧化它們,它們決不會病態化。存在性感恩能夠使我們把英雄和謙卑整合到一個外殼之內。
強調一個已經論述過的主要矛盾,即使我們並不理解這個矛盾,但我們必須處理它。同一性、自我實現、自主、個別化、霍尼的真正自我、真實性的目標,看來既是一個終極目標,又是一個過渡性目標——過渡的儀式、通向超同一性道路上的一步。這似乎就是說,它的功能就是消滅它自身。從其他方麵來說,如果我們的目標是東方式的——超越自我和消除自我、忘掉自我意識和自我觀察,同世界溶合並與它同化,那麼,多數人達到這個目標的最好途徑,就是經由完成同一性,經由完成一個堅強的真正的自我,以及經由基本需要的滿足,而不是通過禁欲主義。
在高峰體驗時刻,我們的年輕的研究對象傾向於報告的兩種肉體反應:一是激動和高度緊張、覺得發狂,喜歡奔上奔下,喜歡高聲呼喊;另一個反應是放鬆、平和、從容、寧靜感。例如,美妙的性體驗、美感體驗,創造狂熱之後,兩種反應都是可能有的;或者是繼續高度的激動,不能入睡,不想去睡,甚至沒有食欲、便秘等等;或者完全的放鬆,遲鈍,深深的睡眠,等等。也許這一點與這個理論有某些聯係,但我們卻不清楚其中的意思。
行動才有動力
阻礙新技術的發展是科學正統觀念的主要危險所在。假如科學方法的原則已經公式化,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應用它們。進行研究的新方式或新方法必然是可疑的,它們經常受到敵視,比如精神分析,格式塔心理學,羅夏測驗。此種敵意的產生,也許在某種程度上是由於新的心理科學和社會科學所需要的關於同時並存、相互關聯的邏輯推理和數學尚未發明出來。
一般來說,協作是推動科學發展的永久動力。否則,有局限性的個人怎能作出重要的、甚至偉大的發現?如果協作消失,那麼發展往往會突然停滯不前,除非出現某個不需要幫助的天才。
正統觀點意味著拒絕幫助異端。既然正統和異端領域中都很少有天才,這就意味著,隻有正統科學能夠持續地、平緩地發展。我們可以想象,異端論點在長期的令人厭煩的忽視和反對中受到阻礙,然後突然衝破障礙(假如它們是正確的),繼而變成正統觀點。
手段中心論滋養的正統觀念還具有一種更為嚴重的危險,即對於科學的範圍加以越來越多的限製。正統觀念不僅阻擋新技術的發展,往往還阻擋許多問題的提出。根據的是,人們滿可以認為這樣的問題用現有的技術不能解決,比如,關於主觀的問題,關於價值以及關於宗教的問題,正是這種愚蠢的根據導致了那種沒必要的認輸。那種自相矛盾的說法和那個“非科學問題”的概念,仿佛有什麼我們既不敢問也不敢解答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