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沅水城來了一位貴人(1 / 2)

誰都沒想到,本該苦盡甘來的一場破鏡重圓,竟然毫無預兆地戛然而止。

玉蓮一走,仿佛也帶走了張機的精氣神,雖然這人還像以往一樣吃飯睡覺幹活,可話卻少得出奇,而且還好像不知道累,從早到晚忙得一刻不肯歇。

按理說做東家的都喜歡這種員工,可林與歡瞧著他這逼模樣,簡直頭皮都要炸了,隻怕這人就此自閉或是抑鬱,甚而走上絕路。

無奈之下,林與歡也隻好向伍捕頭求救。

伍捕頭聽了信便過來了,二話不說扯了張機出去喝酒,兩人從白天一直喝到晚上,張機最後爛醉如泥地被伍捕頭背了回來。

林與歡和櫻兒幫著將人扶進了屋,瞧見張機哭腫了的雙眼,林與歡忍不住道:“沒想到男人受了女人騙,能這麼傷心難過!”

伍捕頭道:“張機的娘子也是個可憐的,犯了癔症還想著回來找張機。”

“啊!”林與歡和櫻兒大吃一驚。

“他們夫妻說來都是苦命。那個玉蓮後來嫁到京城,夫家在趙王府當差,那個娶她的男人年紀雖大些,聽說對她也還不錯。隻是玉蓮一個勁地惦記著張機,結果癔症又犯了,趁人沒注意,大著肚子就跑回沅水城找人。”

“她男人真的沒死?”林與歡疑惑道。

伍捕頭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伍捕頭的開解起了作用,隔天醒來後,張機的狀態明顯有了回升,雖然還是沒多少笑模樣,可也不像玉蓮剛走時那般死氣沉沉了。

林與歡在一旁又開始擔心,張機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自暴自棄,腦子犯渾再進賭場鬼混?為此,她特意叫來個小二時刻跟住張機,讓他見到有什麼不對就趕緊來報。

好在都是她虛驚一場,張機最多恢複了些酒量,但喝多了便自己回屋睡覺,並不敢再耍酒瘋。不過,“賭”這一字他真再沒沾過。

櫻兒給林與歡出主意,“小姐,不如咱們幫著張機再娶個老婆吧!”

林與歡眼前一亮,誇櫻兒道:“這辦法想得好,聽人說過,忘記情傷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始一段新感情。走,咱們現在就去問問張機,他喜歡什麼樣的。”

櫻兒一把將她拉住:“別問了,照著玉蓮姐那樣的找就成。”

於是,一場替張機選老婆的活動便如火如荼地開始了。

在張機的婚事上,林與歡一點也不敷衍,舍出不少銀子,請動各方媒婆冰人,大姑娘、小寡婦的給領了不少過來福海見麵。

張機先時不敢拂了林與歡心意,倒是任誰來都仔細相看,但是皆無果而終,不是他看不上人家,便是人家看不上他,大多數情況是互相看不對眼。

後來人來個沒完沒了,張機疲於應付,終於不得已跑到林與歡麵前,求道:“夫人,您就行行好,別再帶人過來了。”

林與歡以為他要求高,道:“若是本城的姑娘不合你胃口,咱再到別地兒去找。”

張機笑了,“夠了,真夠了,玉蓮走了後我的確挺難過的,好些日子繞不出來,可沒想到如今被您這麼一攪和,我倒覺著有些緩過來了。”

“你沒騙我吧?”林與歡表示不信。

“夫人,我已想明白,我和玉蓮大概就是過不到頭的命,現在真的沒事了!以後我若有瞧著合適的,一定第一個帶過來給您看。”

福海酒樓迎來送往,生客熟客川流不息,不過,今日走進來的這位,不但算不得是客,甚至還堪稱“冤家”。

正在櫃台裏忙活的張機瞧見來人,不由得一驚,心道:“這人什麼時候回沅水城了?”

不過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張機還得笑臉相迎,“錢東家,可好久沒瞧見您了,聽說您如今在京城高就,怎麼有空回咱們這小地方?”

錢東家白了他一眼,“叫你們東家快點出來,錢爺有事吩咐她!”

“真是不巧,我們東家出門子了,您有話,小的幫您代傳則個?”

“錢爺我可是給你們帶了筆大生意來,你小子別狗眼看人低,快把她給爺叫出來。”

張機剛想再說,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女子的笑聲:“喲,錢東家貴人登門,妾身有失遠迎!張機,還不去上茶!”

原來,是林與歡從外麵走進來。

錢東家道:“林夫人,別來那些花頭精,你對錢某的所作所為,錢某自不敢忘!咱們這賬,以後慢慢算。”

“嗬嗬,錢東家,好說,那今日您為何而來?”

“實話告訴你,錢爺如今在趙王府孫管事手下當差,過幾日我們王爺奉旨東巡,要到沅水城停留幾日,錢某大公無私,便推薦了福海酒樓。”

林與歡心中冷笑,不相信這人會有這麼好心,不過在臉上卻恰如其分地露出驚喜,“哎呀,這可是給咱福海掙臉的事!小店必當盡心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