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歡立時明白,惱羞成怒道:“王爺,林與歡雖失了丈夫,也不是能容人隨意褻玩的!”
趙王擺了擺手,道:“夫人此言差矣!小王對夫人一片誠意,回京後自然明媒正娶,定讓你入了李家宗譜,而張機自然也會平安無事。”
沒想到林與歡倒笑了,“多謝王爺厚愛,您瞧著我像給人當小老婆的嗎?對不住啊,妾身從沒想過要為任何人或任何事出賣自己,張機的案子妾身自己會解決。”
趙王笑道:“夫人就不怕小王從中做梗?”
“哦?王爺可是皇室貴胄,難道為了滿足一已私欲,竟想做那宵小之事,真不怕損了您的威名?”林與歡索性也不管好聽不好聽了。
林與歡的刻薄話似乎並沒有觸怒趙王,反倒讓他越發開心。
“林夫人不信小王的誠意?”
“在王爺心裏,誠意這東西恐怕也分了三六九等,是用來等價交換的,妾身怕是本錢不夠。”
“難道你還想做正妃?”
“王爺誤會了,妾身對您可從沒動過歪腦筋,即便您給個正宮娘娘當,妾身也不稀罕。”
話說到最後,趙王終於閉上了嘴,林與歡忽然有些後悔,自己一時意氣,話說得太過直白,怕是真將此人得罪了。
林與歡將這位爺送出福海之時,心中還在思忖,趙王今日說了這一大通廢話,到底是幾個意思?
好在臨別之際,趙王丟了一句:“林夫人,靠你的本事去幫張機脫罪吧,小王方才不過開個玩笑,你不必當真。”
林與歡竟有些哭笑不得了。
自縣衙來人將小姐帶走,櫻兒便一直坐立不安,好不容易見林與歡回來,結果旁邊還跟著個趙王,兩人一回來就進了雅間,顯然容不上她前去打探消息。
隻是小姐在雅間好一會沒出來,櫻兒覺得眼皮子直跳,心蹦個不停,索性便躲到拐角窗下,趁人瞧不見聽起了壁角。
裏屋人的話讓櫻兒吃驚不小,瞧著兩人談判破裂後出來,櫻兒下意識地縮成一團,等人消失之後才敢爬起來。
跟著林與歡回到屋裏,櫻兒急不可待地問:“小姐,張大哥真的殺人了?”
“你信嗎?”林與歡問她。
櫻兒搖了搖頭,“可趙王又是唱的哪一出,要讓你做他小老婆換張機出來?”
“哼,他拿我當什麼人了。”
“小姐,這人會不會暗地使壞。”
林與歡搖了搖頭,“我覺得趙王大概是閑得蛋疼,臨走前居然又說,他不過跟我開個玩笑,讓我有本事,就自己去幫趙機脫罪。”
櫻兒鬆了口氣,“人家出了人命關天的大事,他倒有興致開什麼玩笑。”
林與歡猛地將臉趴到桌前,急道:“哎呀!煩死我了,到底該怎麼救張機呢?”
隔天,林與歡又跑去找伍捕頭打探,得知昨日縣老爺將當時在場的人分別過了堂,那些人幾乎眾口一詞,都說馬跑走之後,瞧見刀插在孫管事胸口,旁邊站著張機。
下午縣老爺再次開堂,林與歡安排好酒樓的事,便去了縣衙。
這一回她被擋在了堂外不許進去,不過倒遠遠瞧見了張機帶著枷栲,和玉蓮一起跪在堂下。
林與歡瞧著兩人的背影,想到自己如今沒有一點辦法救出他們,隻能暗自跟自己著急。
這時前麵一道目光射了過來,林與歡不用看也知道,又是那個趙王,這家夥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居然賴在沅水城不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