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的氣氛被林與歡搞得不要太嗨,眾人紛紛過來敬酒,林與歡也來者不拒。
等何為上前時,林與歡指著他大笑,“聽三哥說,你小子這回表現得不錯,給我好好幹,以後一定有前途!”
何為恭敬地回答:“夫人,小的以前走了錯路,幸虧您和三哥拉拔小的一把,小的一輩子都感激您幾位,這回走鏢路上,大鏢頭已收小的做了徒弟,夫人放心,小的此後一定老實做人,絕不辜負您的教誨!”
“好!你這孩子會說話,難怪陳大娘說你懂事,”林與歡誇了何為兩句,轉頭問道:“陳大娘呢,怎麼沒瞧見?”
櫻兒回她,“張機早去請了,不過大娘不放心玉蓮姐一個人在家帶孩子,便沒有過來。”
林與歡“哦”了一聲,對何為道:“何為,我跟你說啊,你有今日最要謝的是陳大娘,她老人家孤苦伶仃,你幹脆就給她做幹兒子,咱們都是無家可歸的傷心人,就得互相照應著,明兒個你就隨我去認親,以後就派你給陳大娘打幡送終,知道嗎!”
何為聽得眼淚都出來了,使勁點點頭道:“聽夫人的,我明兒一早就過去。”
旁邊的韓寶庭見林與歡已喝得東倒西歪,不禁皺了皺眉,上前將她扶住,“夫人果真勢利眼,見了在下便滴酒不沾,這會子倒喝多了,你身上這傷還要不要好了?”
林與歡一把將他甩開,“誰說我喝多了,我沒醉,自從來了這兒,我今日最高興,你躲一邊去,不許討嫌!”
訓斥完這個“討嫌的”,林與歡眼珠子一轉,突然又伸出胳膊攬住韓寶庭的脖頸,朝著老三夫妻招招手,道:“三哥,給你們介紹,這位是京城的大官兒韓寶庭,他可是那裏的地頭蛇,以後到京城有什麼事,就去找他。”
老三連連稱是,韓寶庭沒想到醉酒後的林與歡這麼熱情,他自然要投桃報李,“林夫人說得是,以後你們福海的事便是我韓某的事,到京城就到韓將軍府找我,能幫得上忙的,韓某必當盡力!”
老三連忙作揖,唯三娘在旁邊瞧著林與歡這副作派直皺眉頭,對著櫻兒使了個眼色,想一起上前,將林與歡從韓寶庭身上架下來。
沒想到醉鬼偏不樂意,而韓寶庭也笑嘻嘻地任她輕薄,直到最後林與歡吐了他一身,韓寶庭躲都躲不開,兩人這才不情不願地分開。
此後,林與歡酒後失態的事便成了福海女人茶餘飯後的笑話,開始之時林與歡是拒絕相信的,為了確信自己的清白,在韓寶庭準備離開沅水城,前來向她道別之際,林與歡忍不住問了這事。
“那個,韓公子,”林與歡有些不好意思,“聽說,那晚……我有些……嗬嗬!”
韓寶庭笑得雞賊,“夫人口口聲聲說討厭在下,原來竟是口是心非,若非夫人酒後吐真言,在下一輩子不會曉得夫人這份心,”韓寶庭故意作出一副害羞表情,“其實,那晚被夫人調戲,在下是心甘情願的。”
林與歡這會子有些後悔了,沒事問韓寶庭這些幹嗎,純粹自己給自己添堵,隻好道:“對不住啊!酒後失德,你千萬別放在心上,我瞧不上你的。”
好在韓寶庭走得久了,大家也就漸漸忘了此事,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熱鬧,這幾日大家又開始忙著給張機的丫頭擺滿月酒,在林與歡的半逼半哄下,一向低調的張機終於被迫在福海大擺筵席。
酒過三巡,何為首先起身道:“夫人、張掌櫃,我明日要和師傅出門,幹娘那邊,便煩您和張掌櫃代為照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