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歡懶得和韓寶庭搭訕,一直遠遠跟在後頭,韓寶庭不時回頭看看,瞧著她故作無所謂的表情,忍不住調侃地問了句:“聽說夫人早上‘十八相送’去了?”
林與歡白了他一眼,並沒有吱聲。
“趙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今次還挺身英雄救美,就這麼離開了,夫人可有些不舍?”韓寶庭故意說得曖昧。
“怎麼著,妾身送個朋友,還值當向縣老爺彙報心得體會?”林與歡一臉的不善。
“下官哪敢呀!隻是有人得知此事後,著實怒了一場,”韓寶庭眨了眨眼,“林夫人望自珍重!”
林與歡“切”了一聲,幹脆站定道:“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又想玩什麼花招?”
“嗬嗬,是仲楊兄讓下官來接夫人過去,”韓寶庭見她似乎不肯走,便回身想扯林與歡胳膊,卻被人嫌棄地一把甩開,然後眼睜睜看著林與歡掉頭往回走。
韓寶庭哭笑不得,忙跑到林與歡跟前打商量,“下官哪敢對姑奶奶您玩什麼花招,你去瞧了便知。”
求爺爺告奶奶,韓寶庭才算將人哄進了屋,林與歡一跨過門檻,便瞧見那霸王正端坐屋中,旁邊圍著一大幫男人,正是聊得熱乎之際。
看見韓寶庭將林與歡領進來了,李仲楊也沒什麼表示,掃了他們一眼,便繼續同一屋子人高談闊論。
韓寶庭將林與歡讓到一個角落坐下,便丟下她,加入那幫男人的戰隊,和眾人一起嗨扯起來。
“王爺,這李相太過滑頭,京中早有傳言,他有心將嫡女嫁到趙王府作繼室,此時又暗地向王爺您示好,打的怕是兩頭下注的主意。”一個蓄著短須的中年人道。
“如今因為正妃的事,趙王和江家幾乎撕破臉,可謂斷了一根臂膀,想來定會答應李家的提親,而且極有可能,這也是聖上的意思。”一個年紀輕點的青衣男子道:“李相未必真能站在咱們這一頭。”
韓寶庭突然打了個趣,“我說聖上可夠偏心的哎!就知道一個勁地往趙王府塞女人,咱們王爺打了老多年光棍,聖上就跟沒瞧見似的。”
角落裏的林與歡被韓寶庭這話逗得低聲笑了出來。
“李留愛娶誰就娶誰,”李仲楊越過人群瞟了眼林與歡,自詡道:“小王最瞧不起那等吃軟飯的家夥,大丈夫當頂天立地,扯著女人褲腰帶上位,有什麼出息!”
韓寶庭會心地點頭,不忘轉眼瞧瞧林與歡。
一個時辰後,正當林與歡無趣地打著瞌睡時,李仲楊終於站起了身,對眾人拱手道:“小王離開之後,京中之事便拜托各位!小王資質淺薄,幸得各位有識之士肝膽相照、鼎立支持,各位皆為國之棟梁,當擅自珍重,若有任何不妥,寶庭這裏可護各位周全,待小王他日歸來,定與各位不醉不歸!”
“我等遵命,多謝王爺!”眾人皆回道。
“那小王便不送了,對了,查查兵部有沒有暗線,這回小王前腳剛到沅水城,後腳李留就跟過來,消息實在太靈通了些。”一提到趙王,李仲楊便覺得渾身不痛快。
“是。”眾人回道。
等一群人將要出門,才發現屋裏不知什麼時候坐了位婦人打扮的女子,瞧著此女相貌氣質不像仆從,還大咧咧地坐著,身為人精,他們知道晉王向來自律甚嚴,能隨意進出晉王居所的女子,必是有些來曆,於是決定集體性暫時失明。
等韓寶庭將人送出去,李仲楊走到林與歡麵前,冷冷地道:“看不出你還真有本事,李留竟肯為了你暴露自己行蹤,林大小姐這魅力所向披靡,本王倒一直小瞧你了。”